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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認識得有點深?！彼嘈α艘幌?，“不過她應(yīng)該不會干這事兒吧？”

“誰知道呢，心眼多的女人啥干不出來?！彼吡艘宦?，“走，先找老張問問。”

老張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平時話不多，干活倒挺踏實。找到他時，他正在院子里修大門，手里拿著一把焊槍。

“老張，昨晚你值班看到啥沒？”陳碧詩開門見山地問。

“沒啥啊?！崩蠌堈伦o目鏡，擦了把汗，“我守在前門，半夜就聽見幾聲貓叫，沒啥動靜。”

“那零件丟了你咋不知道？”她皺著眉。

“我哪知道，那堆破爛又不歸我管?！崩蠌垟倲偸?，“再說，誰會偷那玩意兒?。俊?

“行了，你忙吧?！标惐淘姅[擺手，拉著他走了。

“老張不像撒謊?！彼÷曊f，“那家伙老實巴交的，偷東西不像他的風(fēng)格?！?

“嗯，排除一個?！彼c點頭，“下一個，小劉?！?

小劉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瘦得跟竹竿似的，平時挺活潑。找到他時，他正在食堂啃包子，見他們進來，趕緊站起來。

“昨晚你干啥了？”陳碧詩盯著他問。

“啊？我我在后院巡邏來著?！毙⒀氏掳?，有點緊張，“沒啥事啊，就是冷得要死?！?

“那零件丟了你咋沒聽見動靜？”她追問。

“后院離那兒遠著呢，我哪聽得見?！彼麚蠐项^，“再說，我還以為是風(fēng)吹的聲兒。”

“風(fēng)吹能吹走一堆零件？”她冷笑一聲。

“哎呀，我真沒注意！”小劉急了，“你們不會懷疑我吧？我偷那破玩意兒干啥？”

“行了，吃你的包子吧?！彼龘]揮手，轉(zhuǎn)身走了。

“這小子也不像?！彼谒竺嬲f，“太跳脫了，干這事兒得沉得住氣?！?

“同意?！彼c點頭，“那就剩一個了，司默妮?！?

司默妮在訓(xùn)練室，正拿著一把匕首練刺擊。看到他們進來，她停下動作，冷冷地瞥了一眼。

“有事？”她聲音平得像水面，沒一點波瀾。

“昨晚你值班，在哪兒？”陳碧詩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

“倉庫那邊。”她收起匕首，擦了擦手，“守了一夜，沒啥異常?！?

“零件丟了，你沒聽見？”陳碧詩瞇著眼睛看她。

“聽見了點動靜，但以為是老鼠?！彼娌桓纳卣f，“我沒過去看?！?

“老鼠能搬走一堆鐵疙瘩？”陳碧詩語氣有點沖。

“誰知道呢。”她聳聳肩，“我只負責(zé)守倉庫，不負責(zé)零件?！?

“你這態(tài)度挺淡定啊?！彼滩蛔〔辶艘痪?。

“廢話多干啥？”她瞥了他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有證據(jù)就抓我，沒證據(jù)就別廢話?！?

“行，你忙吧。”陳碧詩咬咬牙，拉著他走了。

出了訓(xùn)練室，他皺著眉說：“這女人，嘴硬得很。”

“可不是咋的?！标惐淘娎湫?，“她要不是內(nèi)鬼，我把這扳手吃了?！?

“別急，咱沒證據(jù)?！彼麆竦溃霸傧胂雱e的辦法?！?

“還能有啥辦法？”她氣得直跺腳，“監(jiān)控看不清，人又不開口，這咋查？”

“要不，咱設(shè)個套？”他摸了摸下巴，“放個假消息，看誰上鉤?！?

“啥套？”她眼睛一亮。

“就說零件找回來了，放回原地?！彼俸僖恍?，“然后咱守著，看誰半夜來偷。”

“這主意不錯！”她拍了他肩膀一下，“就這么干！”

當(dāng)天晚上，月黑風(fēng)高，院子里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他們倆蹲在零件堆旁邊，藏在一堆破箱子后面。地上放了個假零件堆，其實就是一堆廢鐵，外面裹了層布，偽裝得挺像。

“冷死了?！彼炅舜晔?，小聲嘀咕。

“忍著！”她瞪了他一眼，“這時候掉鏈子，我揍死你?！?

“得嘞，我忍。”他縮了縮脖子，盯著那堆假零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皮都開始打架了。就在他快睡著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來了！”她低聲說，一把捂住他的嘴。

借著月光，一個黑影慢慢靠近，手里還提著個袋子。那身影鬼鬼祟祟，繞著零件堆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蹲下來開始往袋子里裝。

“動手！”她低吼一聲，蹦出去就撲了上去。

黑影一驚，轉(zhuǎn)身想跑，可她動作更快，一扳手砸過去，正中肩膀。那家伙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別動！”他沖過去，按住那人的胳膊，順手掀開帽子。

月光下，一張熟悉的臉露出來——司默妮。

“果然是你！”陳碧詩咬牙切齒地說，“說，零件呢？”

“哼。”司默妮冷笑一聲，“你們真以為我會把東西藏在這兒？”

“啥意思？”他愣住了。

“零件早被我賣了?！彼ь^，眼神挑釁，“買家昨晚就拿走了，你們晚了一步?！?

“賣給誰了？”陳碧詩一把揪住她衣領(lǐng)。

“想知道？有本事自己查?！彼旖且粨P，笑得有點瘆人。

“你！”陳碧詩氣得舉起扳手，可他趕緊攔住。

“別沖動，交給上面處理吧?！彼f，“咱先把她綁了。”

天亮?xí)r，司默妮被鎖在總部的小黑屋里，手腳捆得結(jié)實。她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嘴硬得跟石頭似的。

“賣給誰了？”陳碧詩又問了一遍，手里攥著扳手。

“說了你們也抓不到?！彼灸菪绷怂谎?，“那幫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你為啥干這事兒？”他忍不住問。

“錢唄?！彼托σ宦暎澳銈冞@破地方，工資夠干啥？”

“就為錢？”陳碧詩氣得牙癢癢。

“不然呢？”她挑眉，“別裝高尚，誰不是為點啥活著？”

“行，你等著?！标惐淘娨ба溃D(zhuǎn)身走了。

出了小黑屋，他嘆了口氣：“這女人，心夠狠?！?

“可不是咋的?！标惐淘姲欀迹傲慵u了，麻煩大了?！?

“那咋辦？”他問。

“上報吧，讓上面查?！彼嗔巳嗵栄?，“這事兒，咱管不了了?！?

“唉，這日子，真是越來越亂?！彼止玖艘痪洹?

“亂就亂吧，習(xí)慣了?！彼呐乃绨颍白?，吃飯去?！?

回了尤姬珂家，他一進門就癱在沙發(fā)上。尤姬珂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碗面。

“咋了？一臉喪樣?！彼衙娣畔拢剿赃?。

“別提了，抓了個內(nèi)鬼?！彼麌@氣，“零件賣了，賣給誰也不知道?！?

“啥？內(nèi)鬼？”她瞪大了眼睛，“你們這隊可真熱鬧?！?

“熱鬧個屁，煩死了。”他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面。

“那接下來咋辦？”她問。

“交給上面唄，咱管不了?！彼乐嬲f，“不過我猜，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咋不簡單？”她歪著頭看他。

“直覺?！彼畔峦耄J真地說，“那幫買零件的人，估計不一般?！?

“那你小心點?！彼櫭级?。

“放心，我命硬?！彼肿煲恍?。

“硬啥硬，別逞能?！彼琢怂谎?。

“得嘞，聽你的?！彼吭谏嘲l(fā)上，心里暖乎乎的。

窗外的風(fēng)又起了，可屋子里，還是那么暖。這日子，雖然亂七八糟，但總算有點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