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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打給牛老師的。

林恒剛把爆炸事故的情況說完，立即迎來牛老師一頓劈頭蓋臉的的臭罵。

“林恒，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你以為在我這里上了幾年學，以為自己了不得了，以為就是刑偵專家了？狗屁，你嫩著吶！一個重大案件的現(xiàn)場，你敢隨隨便便的翻動，還給我報喜，說有重大發(fā)現(xiàn)。

你不是重大發(fā)現(xiàn)，是重大破壞?！?

“牛老師，上面給的意見是安全事故，所以我才敢?guī)е丝彬灛F(xiàn)場的?！绷趾阈⌒囊硪淼慕忉?。

“上面，什么上面，你們按照上面的意見辦就是了。”

“可是我懷疑這是刑事案件。如果是安全事故，我們的縣長就要被免職了?！?

“你啊，前一段時間你搞你們的縣委書記，搞出來震動全國的縣委書記潛逃案?，F(xiàn)在為了?？h長的帽子，帶著幾個警員勘驗重大事故現(xiàn)場。你小子真膽大，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牛老師，我一時沖動，就擅自決定了。這么大的現(xiàn)場，我真的拿不下來，請您一定出馬，支援一下西陵。”

對方沉默一會兒：“你現(xiàn)在把現(xiàn)場人員轟走，里面的一根針都不能帶出去，不準移動任何物品，保護好現(xiàn)場，一只老鼠不能鉆進去，聽到了嗎？”牛老師大聲道。

“聽到了。牛老師，您什么時候來?！绷趾阄米右话愕暮吆摺?

“今天太晚了，我查一下明天的航班?，F(xiàn)場太復雜，一會兒我聯(lián)系兩個助手，我們一同趕過去。”

“訂好機票以后，您給我發(fā)一個信息，我去接您。”

“不用接，我們能找到西陵?！?

“好的，牛老師，我這就給領導匯報?！?

“誰都不要匯報，你要是匯報給官方領導，我就不去了。要不要給領導匯報，我看過現(xiàn)場以后再說?！?

掛了電話，林恒覺得一肚子委屈，不就是給你匯報的晚了一天嗎？值得發(fā)這么大的火嗎？我動過現(xiàn)場，也是完全按照教科書上的程序進行的。都是你教的。

又想，牛老師能親自來，是給自己天大的面子，他是刑偵界的權威，平時有省廳的廳長請他去會診案件，不一定有時間，自己一個電話，他馬上就來，還不要去接，對他這個學生高看幾眼了。

出來，叫住幾個在篩查的警員，說：“全部停止行動，今晚就到這里，回家睡覺，現(xiàn)場里的東西，一絲一毫不能帶出去，你們都檢查一下?！?

幾人很納悶，從警戒繩里鉆出來。

“林主任，不是說連夜奮戰(zhàn)嗎？咋又叫停了？”

“上級有指示，暫停篩查。”

“明天要不要繼續(xù)。”

“明天等候通知?！?

幾人在帳篷里收拾一下，回家睡覺了。

林恒叫住高舉：“今晚你不要回去了，陪我住在這里。”

“我?guī)滋鞗]有回家，你嫂子有意見了。今晚不該我值班?！?

“你給嫂子說你值班不就行了。老夫老妻的，在乎這一夜？”

“你啊，到底在干什么？這里沒有你的事，過節(jié)哩，回家喝酒打牌不爽嗎？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先耍著。”

林恒從被子里掏出一條煙遞過去：‘這樣行了吧？’

“你藏的私貨？”

“什么私貨，留著明天吸的?！?

“好，今晚我不走了，陪你到天亮?！?

高舉洗洗手，鉆進了被窩。

林恒拿上幾包煙，來到外面，今晚是另外一個派出所值班，每人發(fā)了一包煙，要求他們一定看好現(xiàn)場，警戒繩里一只蒼蠅不能飛進去。

“大冬天的哪里有蒼蠅？”

“反正不能讓任何東西進去。領導發(fā)現(xiàn)了要處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