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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息反問，勒住牧原下巴的手越收越緊，幾乎掐的他喘不過氣來。牧原的臉色很快漲紅，微微張開了口下意識吸氣。女人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他微微發(fā)顫的瞳孔中，沒有移動分毫。

良久后，直到胸腔里的最后一絲空氣被消耗殆盡，那雙鉗在了牧原命脈上的手才突然松開。他身體猛地往下一墜，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即使脖頸和手腕被鐵鏈勒到麻木，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管了。

那女人就站在他跟前，無聲地注視著。等牧原喘勻了氣，她才忽然揮揮手，召來了一名手下。

這人手里端著一只小瓷杯，杯子旁邊躺著一只鋒利尖細(xì)的刀。女人拿起刀，在牧原眼前比劃了兩下，最后把閃爍著寒光的刀尖放到了他的胳膊上，輕輕滑動。

這一瞬間，牧原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他的視線受到了阻礙，只能瞥見一抹鮮艷的紅順著銀白刀身往下流淌，最后被女人接在了杯子里。

那一只小杯子很快滿溢，女人也沒有停手。鮮血一點點順著牧原的胳膊滑下，最后成滴，落在了池水中，暈開一道道紅色的波紋。

“好了?！?

女人忽然開口，聲音卻在牧原的耳邊炸響。

牧原整個身體僵住了，他嗅覺很好，能聞到女人身上奇異的香味近在咫尺，就貼在自己身旁。

她幾乎是攀附在牧原身上，一手狀似親昵地攬著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則抹了一把他胳膊上的傷口，把鮮血在胳膊上涂開。聲線也微微變了調(diào)，“這里臭死了，我可不想久待，你也不許。我們回家吧？”

這話說得語氣和受了委屈似的，讓牧原打心底不寒而栗。可他實在不敢動彈，生怕她下一刻又會做些什么，只能任由女人動作。

底下的人上來，把牧原從那方不大的水池子里拖了出來。他昏迷幾日都泡在這片撒了藥的水里，雙腿到現(xiàn)在還無知無覺，即使給他開了鎖鏈，牧原也使不上力，遑論逃跑。

可他們開了所有鎖鏈，卻獨(dú)獨(dú)留了牧原脖子上的那只鐵圈沒動彈。

束縛用的鐵鏈都被撤了下去，他沒太明白這個像是狗項圈一樣的東西留在自己身上干嘛?？傻辱F鏈都被打開后，有人卻拿了另外一根細(xì)長的，觸手溫涼的細(xì)制銀色鏈條上來。

鏈條是銀灰色的，細(xì)長和柔軟程度一看就不是凡品。牧原頓了一下，看著這條鏈子一時有些語塞。但沒敢出聲。

雖然如今的境地不允許他挑三揀四……但……

這就是在牽狗對吧？

女人似乎非常滿意牧原現(xiàn)在的樣子，她接過鏈條，親手扣在了牧原的脖子上，上下欣賞著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末了還評價一句，“真美?！?

這句話明顯不適合形容現(xiàn)在狼狽至極的牧原，但無人敢反駁她。

脖頸處猛地傳來被驟然勒緊的窒息與疼痛。牧原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被鏈條拉扯著揚(yáng)起了頭。和女人狂熱到扭曲的面孔對上了雙眼。

她張了張嘴，好像在念叨著什么。但牧原耳中一陣嗡鳴，什么也沒聽清。

他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后，朝自己腰間的口袋摸了過去，卻撲了個空。

牧原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早在云水樓對付那些人的時候，他的一切手段就用光了?，F(xiàn)在早已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他深吸一口氣，撐著胳膊強(qiáng)抬起上半身，近乎乖巧地跪坐在地上，任由女人拉扯著脖頸上的鏈條，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自尊被打壓的屈辱。

牧原深吸一口氣，用指甲掐進(jìn)了手心。疼痛迫使理智回神，讓他的心跳得以平復(fù)。

希望李蓮花他們能發(fā)現(xiàn)自己留下的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