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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及時(shí)行樂啊。”老僧步履不停，和藹可親地說道。

“人生？”法海如影隨形的跟隨在他身邊，驟然變臉，閃身至老僧面前，寶相莊嚴(yán)的暴喝道：“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哪來的人生？大膽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囂張的現(xiàn)身世間，當(dāng)吾等修士是死的嗎？”

老僧面色一變，陡然間止住腳步，心似不平的大喝道：“妖怎么了，妖就活該被欺凌？”

“大膽！”

見他居然敢反駁自己，法海悍然出手，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大手印打的老僧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

“法師，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不要?dú)⑽?。”老僧被打的嘔血不止，終是服軟：“我在佛前苦修兩百余年，聆聽佛法，方才得以化成人形?；魏?，一心向善，從未做過任何壞事，請法師明鑒，放我一條生路吧。”

“神人妖鬼四界，等級有序，作為妖，你光天化日之下現(xiàn)身人間便是不對?！狈ê：鹊?。

西湖邊，原野上。

九叔皺了皺眉，低聲道：“太偏激了?！?

秦堯躬了躬身：“師父憂慮，弟子服其勞?！?

九叔側(cè)目道：“別亂來。”

秦堯咧嘴一笑，神情間的堅(jiān)毅化為自信：“嘴炮而已?！?

看著他走向僧妖的身影，九叔微微一怔。

嘴炮？

此時(shí)，正掏出缽盂準(zhǔn)備收妖的法海也看到了秦堯，開口道：“你有事兒？”

秦堯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我想和你分享一個(gè)故事。”

“待我收了這妖后再說。”法海道。

秦堯搖了搖頭，道：“讓他也一起聽聽吧?！?

法海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講。”

“據(jù)說盤古開天后，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清氣化作蒼穹，濁氣化作洪荒，自身則是化作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大道自然。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星的扶桑樹上孕育出兩只大日金烏，一只金烏懷抱河圖洛書，是為天生妖皇。另一只金烏懷抱至寶東皇鐘，有大帝之資……”

后世幾乎被講爛了的故事，放在從未聽說過此等神話的人妖耳中，不啻于一場驚雷。

不止是法海與老僧聽呆了，九叔同樣是聽的入迷，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堯看。

秦堯從盤古開天，講到龍鳳麒麟三族爭霸，再講到三族沒落，巫妖興起，最終講完了巫妖大戰(zhàn)，以女媧造人收尾。

法海，老僧，九叔盡皆雙目無神的望著他，在腦海中幻想著那波瀾壯闊的大時(shí)代。

直到……秦堯提出了一個(gè)問題。

“法海大師，您聽懂了嗎？”

法海迅速從對神話時(shí)代的幻想中蘇醒，凝神說道：“這只是一個(gè)故事，捕風(fēng)捉影，空穴來風(fēng)，甚至是肆意編排也猶未可知?！?

秦堯：“媧皇，是妖圣還是人圣？”

法海無言以對。

他要鎮(zhèn)壓此妖的法理在于諸界有序，妖就不該出現(xiàn)在人間。

可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妖才是人間最開始的主人，直接動(dòng)搖了他動(dòng)手的法理。

你可以說，秦堯那個(gè)故事只是故事，但你不能說人類出現(xiàn)在女媧之前。

“為何要保他？”良久后，法海不解地問道。

秦堯搖搖頭，道：“你不是知道嗎，我不是什么好人，他和我非親非故，又是第一次見面，且不是我族類，我保他作甚？”

“那你說這些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