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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眼神褚白完全無法拒絕。對池虞，褚白內(nèi)心總覺得虧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她。

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可以，但不要吃太多?！?

池虞興奮地站起身，正準(zhǔn)備去買一個，韓尉攔住她，“我去吧，你在這等著，想吃什么口味?！?

“草莓，和她一樣的?！背赜葜钢舯谧篮貌蝗菀字棺】蘼暤男∨ⅰ?

店內(nèi)人少，幾乎不用排隊(duì)，沒多久韓尉就拿著個草莓圣代回來了。

池虞拿小木勺挖了一勺送進(jìn)嘴里，眼神喟嘆。

韓尉看見：“吃個雪糕至于這么滿足嗎？”

他本意是開個玩笑，池虞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小時候沒吃過冰激凌，每次只能在街上看著別人吃?！?

韓尉瞬間啞聲，望著池虞，不知該說什么。

池虞說：“我小時候家里很窮，我媽連養(yǎng)活我都費(fèi)勁，更別說能吃雪糕這種零食了。后來我長大能賺錢了，但我媽的心臟病更嚴(yán)重了，我得掙錢給她買藥看病。”

褚白眼神復(fù)雜。

明知結(jié)局，他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忍住心底的苦澀問：“那你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池虞把勺子插到雪糕上，微微垂頭，沒讓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的情緒：“我媽她……已經(jīng)去世了?！?

再次說出那兩個字，池虞以為自己會哭，但沒有。時間確實(shí)是良藥，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平靜提起母親的死，內(nèi)心剩下的更多是對周敬的恨。

“節(jié)哀。”褚白聲線發(fā)顫，一時間分不清這兩個字是對池虞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你能帶我去看看你媽媽的墓碑嗎？”褚白問。

池虞抬頭，眼神有些茫然。

褚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解釋道：“是因?yàn)槟汩L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在想我和你的母親是不是見過?！?

池虞思考了會，她聽說過褚白不是港城人，“應(yīng)該不會，我媽媽是港城人，她連港城都沒有離開過?！?

“不過過幾天我會去看看我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背赜菡f：“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還沒跟她說過我的恩人?！?

褚白：“一定會去的?！?

韓尉也舉手：“我我我，我也想去看看阿姨?！?

褚白瞪他一眼，“你去湊什么熱鬧？”

褚白出聲之前，池虞連忙說：“行，不介意就一起去，我媽媽就喜歡熱鬧?！?

又聊了一會，池虞擱在桌子上的雪糕沒吃完，都化了。

周聿辭終于有空看見她的消息，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回港城了?！?

池虞：“是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不能來找我就只能我來找你了?！?

池虞眼睛其實(shí)早在幾天前就能看見了，只是集團(tuán)事務(wù)纏身，半點(diǎn)不能耽誤，周聿辭沒能按時返京。

那天京北下了一場雪，而港城下了小雨。

池虞看見她人生中第一場雪，她站在雪里同他視頻，雪絮落滿頭。

周聿辭舉著手機(jī)站在陽臺，雨絲飄進(jìn)來，他忽然生出了“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的想法。

他返回港城，她留在京北，一南一北，他最終還是失約了。

對此周聿辭很愧疚，池虞卻安慰他沒關(guān)系：“我們以后見面的機(jī)會還有很多?！?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歸港，在沒告訴他的情況下，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