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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對(duì)答既全了禮數(shù)，又暗中試探——即是試探裴行慎，又是試探皇帝。

裴行慎神色沉穩(wěn)，拱手回禮道：“殿下謬贊。臣不過是盡忠職守，不敢當(dāng)‘用兵如神’之譽(yù)?！彼D了頓，目光微轉(zhuǎn)看向皇帝，“不過若殿下有意，臣隨時(shí)可陪殿下演武論兵。”

這番回答滴水不漏，謙遜守矩，絲毫沒有居功自傲之嫌。

皇帝聞言龍顏大悅，目光在吳王和裴行慎之間來回打量，臉上笑意愈深：“甚好。璟兒既想學(xué)，每月初五便入武安侯府學(xué)習(xí)。”

“是，多謝父皇?！?

吳王眸光一閃，強(qiáng)壓住心中的喜意，又恭恭敬敬地向裴行慎執(zhí)弟子禮：“承璟見過裴先生?！?

裴行慎避過，又還了半禮：“殿下折煞臣了。臣不過略盡綿力，不敢當(dāng)?shù)钕聨煻Y。若論兵法韜略，陛下才是真正的大家?！?

泰安帝哈哈大笑，搖頭道：“裴愛卿太過謙遜了?！?

朝廷變局，只在幾人的言語(yǔ)之間。

個(gè)別花了重金買了帖子赴宴的人，心中暗嘆不虛此行。

至于其他局中人，更是心情復(fù)雜——陛下突然讓吳王與裴將軍接觸，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朝局傾向？

池塘里的清荷濯淤泥而不染，池塘外的看客卻深陷其中，難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