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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堂生道：“一個人對種族的認(rèn)同，首先便是安全方面的，當(dāng)自己受到傷害時，種族能夠為其討還公道，會讓人們產(chǎn)生認(rèn)同感，覺得這是一個大家庭，尤其對古虛世界的人族而言，幾十年都處于一片散沙的狀況，如今有人能站出來為大家吶喊，用不了多久，便會重新凝聚起來?！?

維德尼娜笑道：“我們亡靈族可沒有這個想法，不過，說起來，我們似乎也有認(rèn)同感。比如，當(dāng)我們見到了人族遠(yuǎn)超其他種族的智慧后，會變得格外謙虛起來，這種情況，只出現(xiàn)在人族身上，也算一種認(rèn)同吧！”

程博文道：“亡靈族沒有種族意識，但不代表沒有向上精神，這主要是引導(dǎo)的問題。據(jù)我多年在孤寒城的生活經(jīng)歷，覺得亡靈族其實是個慕強的種族，對于比自己強大的人，會產(chǎn)生依附心理?！?

顧堂生問道：“當(dāng)初亡靈族，可是對人族極為敵視的，尤其是初代，更是曾與人族是死敵關(guān)系，似乎與后來的亡靈族并不一樣?！?

丁傅沉吟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初代和二代的亡靈族，極為好殺，對所有種族都是如此，后來，三代中有人發(fā)現(xiàn)可以利用資源城的資源招募低級兵種，供自己獲得靈魂碎片，這才有了變化，但那些初代二代的亡靈族，卻沒有多少改觀，依舊肆意殺戮?！?

維德尼娜想了想，遲疑道：“亡靈族和你們不一樣，我們來到古虛世界的時候，沒有記憶，似乎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意識的覺醒，就是從古虛世界開始的?！?

丁傅皺眉道：“科瓦尼也說過此事，甚至懷疑亡靈族本身就是古虛世界的產(chǎn)物，并沒有自己原來的世界，是所有種族中最特別的存在。而瓜瓜也說過，主系統(tǒng)中并沒有關(guān)于亡靈族來歷的記載，如今想來，科瓦尼似乎還真猜對了?！?

維德尼娜聽罷，忽感心中有說不出的凄涼，自己到底是誰？來自哪里？以后又該去往哪里？

此刻，她忽然想起了程博文對“根”的解讀，每個人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為何會降臨世間，也知道自己未來要走怎樣的人生道路。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她無緣，以前尚不覺得如何，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卻有了不同的感觸。

“我們亡靈族到底是誰？”她喃喃自語道。

程博文笑道：“大君何必糾結(jié)于此？你便是你，既不是亡靈族，也是亡靈族，生而不談，死而不避，只要活出自己的意義，便會找到自己的‘根’之所在?！?

顧堂生微微頷首：“不錯，生靈的存在，本身就千變?nèi)f幻，屬性不同，未來的道路就會不同。亡靈族即便是人為創(chuàng)造出來的，但擁有了意識，就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不必對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懷。”

丁傅道：“這方面，你可得多跟科瓦尼學(xué)習(xí)，這家伙是我所知的最先發(fā)現(xiàn)人族智慧非比尋常的亡靈族，并虛心求教，只是，他所遇非人，把人族的不堪一面，學(xué)了個十足，幾十年下來，腦子也算開化了，見風(fēng)使舵、溜須拍馬的本事，幾乎達(dá)到了人族頂尖水平?！?

幾人聞言，紛紛大笑起來，想起那家伙的馬匹拍的確實厲害，都能編成故事了，即便人族中，也少有這樣的奇才。

維德尼娜露出苦澀的笑容，嘆聲道：“若論智慧，我可是差了太多，這么多年以來，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未深入的思考過，所做之事的意義。機緣巧合下，我讓小強幫我物色人族的賢者，這才得到了程先生的幫助，哎，我還真是后知后覺，白白荒廢了先生多年的時光。“

顧堂生笑道：“好在大君遇到了程先生如此品行的人，若是所遇非人，那可就是災(zāi)難了。”

程博文道：“只要大君將我教的那些知識學(xué)會了，日后便可以為自己拿主意了。”

維德尼娜慌忙道：“那還是算了，不說那些知識晦澀難懂，即便學(xué)會了，也不及先生的一二，我現(xiàn)在可是離不開你的指點，若你走了，孤寒城可就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