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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

聶開宇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們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走了。

他沒辦法對栗山?jīng)稣f「帶我去」的話，因為他于他們的任務(wù)而言，沒有特別的作用。

好煩。

聶開宇仰躺在沙發(fā)靠背上，剛嘆出一口氣，大門外響起了輸入密碼的聲音。

他猛地彈起身，栗山?jīng)龌艔埖哪樤谂c他對視的那一刻愣住了。

“你，你沒睡？”

聶開宇以為他結(jié)束任務(wù)回來，一把扔下抱枕，跑過去抱他。

栗山?jīng)龃翥兜嘏牧伺乃募贡?，注意力卻落在右側(cè)的書房門上。

“聶開宇?！?

“什么事？”

“我想用書房，現(xiàn)在。”

栗山?jīng)黾鼻械目谖亲屄欓_宇意識到情況不對。

他放開他，二話不說地牽起他的手，推開書房大門。

他忍著所有疑慮，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栗山?jīng)龃蜷_電腦操作。

很快，一張黑底紅字的消息在屏幕上彈出。

“朱藝雯、白計安和實時定位……”聶開宇有些發(fā)懵，“這是什么意思？”

栗山?jīng)霾桓抑眯诺氐芍聊簧系南ⅰ?

難怪catharina會說他瘋了。

“瘋了?！崩跎?jīng)龅难廴λ查g紅了，“真的瘋了。”

話畢，他利落地關(guān)掉消息，起身沖出書房。

“涼！”

聶開宇一把抓住已經(jīng)踏入玄關(guān)的栗山?jīng)?，定睛看去，他居然哭了?

那一刻，聶開宇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只無形的手捏了一把。

他無措地把人拉進(jìn)懷里，溫?zé)岬氖终圃谒暮箢i摩挲，安撫。

“聶開宇?！崩跎?jīng)鼍o緊抱住他，“計安哥他，他……”

“他怎么了，你慢慢說。”

“不行。”栗山?jīng)鰭觊_他，“沒時間了，我要去救他。”

“救他？什么意思！”

“救他，可是……”

栗山?jīng)雠ゎ^看著墻上的掛鐘，想起從五分鐘前就不再移動的實時定位。

“來不及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高大的車頭從夜雨中沖出，如一頭噬人野獸。

死亡降臨，朱藝雯目眥欲裂。

她猛地縮起身體，雙手抱住腦袋，絕望地尖叫。

“好吵?！?

白計安咬緊牙關(guān)，用力踩死油門，以最快地速度將方向盤向左打死。

千鈞一發(fā)，雷克薩斯緊貼掛車頭左角保險杠向隔離帶沖去！

從車頭右燈到車尾，短短兩秒的擦肩火光四濺，堅硬的鐵皮幾乎將雷克薩斯的車門橫切成兩半，金屬之間刺耳的摩擦聲更是滲人。

朱藝雯捂住嗡嗡作響的雙耳，軟綿的身體隨著沖破隔離帶的雷克薩斯搖搖欲墜。

她慢慢睜開眼，在一片漆黑中，她恍惚看到一段白色的欄桿。

好熟悉。

她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定睛看去，欄桿后面的，是在狂風(fēng)暴雨中不斷翻涌的滔滔江水。

白計安竟然沖破隔離帶，把車橫在對面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