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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當(dāng)鮫人們開始在海中唱歌之后,我感覺海面上的風(fēng)都因他們的旋律而變得溫柔許多,甚至連海面上那沉浮不定的海浪都在跟隨鮫人們的歌聲節(jié)奏而波動,真不知道,這些到底是我的錯覺,亦或是鮫人這類神秘生物真的能跟天地進行溝通。
海風(fēng)將鮫人們的歌聲輕輕送入我的耳中,之前在補給站的時候沒能仔細聽,但今天這次,我是真聽清楚了,這歌聲不是我預(yù)想當(dāng)中的鮫人語,也不是沾族語言,而是我最熟悉的漢語,鮫人們歌聲里的一字一句都吐露的清晰無比,并且他們那堪稱完美的和音仿佛真的是來自天籟,我長這么大,之前從未聽到過如此空靈悠揚而不失溫情的合唱,一種安逸的暖流從我的腳底一勇而上,伴隨著歌聲的旋律,一步步沁染我的靈魂。
這歌聲的曲調(diào)聽著很古老,聽了許久,我依舊沒有感覺到其中有現(xiàn)代工業(yè)的絲毫痕跡,至于歌詞,我應(yīng)該是在哪里聽過,或者見過……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jié)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fēng)飄兮神靈雨。
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鳴。
風(fēng)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
歌詞內(nèi)容聽著很豐富,字里行間盡顯百轉(zhuǎn)千回的情感變化,那是一種哀怨,一種并非來自于人的哀怨,在鮫人們空幽的曲調(diào)潤色下,顯得既瑰麗離奇又細膩真實,歌詞在虛與實之間拿捏的比例幾乎于完美,寫詞之人若不是真的來自于上天,那便是有天神甘愿執(zhí)其手而書成。
漸漸的,合唱變成了一個女人的獨唱,這女人的聲音我覺得在哪里聽過,只是,由于太過久遠,我早已經(jīng)不記得她是誰,長著怎樣的面容……
忽然,在歌曲終止的剎那,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大量沖進我的鼻腔,我本想仔細追尋這股擤味兒一番,但不知為何,任我如何大口呼吸卻怎么也喘不過氣,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我不知痛癢的情況下一把扎進了我的胸腔里,同時力抓住了我的兩片肺葉,以最大的力氣試圖將我肺葉里的氧氣全數(shù)擠出我的體外。
我兩只手無助的揉搓著自己的胸膛,看向老爸時,發(fā)現(xiàn)他臉色紫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想必他也在承受著與我一樣的痛苦,但他并沒有我這么慌張,而是強壓著心中的情緒以及肉體給他帶來的苦楚,冷靜的看向天空。我見狀也跟著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天空正被一望無際的烏云所覆蓋,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漫天如倒立丘陵一般的黃綠色浮云,不就是我在那艘搭乘老李回來的舊漁船上使用顯痕香時所看到的場景嗎?!
緊接著,我感到腳下的甲板開始如預(yù)料之中那般劇烈搖晃,然后是海盜們此起彼伏的驚聲尖叫。一切都在按照顯痕香里的幻境所重演,我本想看個仔細,但持續(xù)的缺氧使我渾身疲軟乏力,我和老爸互相攙扶,眼睜睜的看著大量的海盜在不停呼喊的同時,自動走向甲板邊緣,然后一個接一個跨過欄桿往海面跳下。
海盜們的行為甚是奇怪,而奇怪的點在于,從這些海盜臉上那驚恐的表情以及滿是拒絕的喊叫聲中可以看出他們的確是不想跳海的,可他們的雙腿卻不由其大腦控制,大幅度的跨步?jīng)_向欄桿,并且在海盜們在準(zhǔn)備跳下海面的前一秒,他們的雙手還會主動將其佩戴在身上的槍支一只不剩的全數(shù)扔回到船上,這種“身不由己”的自殺行為讓人看著既恐怖又荒誕。
隨著海盜們陸續(xù)跳海自殺,海面上漸漸被大量鮮血所染紅,轉(zhuǎn)眼間,藍色南海就變成一片紅海。鮮紅的海水加速流向遠方的深淵,黑帆號的船體霎時間被大量千須海佛的粉色觸手所纏爬覆蓋,接著久居室內(nèi)的杜邑在成百上千條粉色觸手的爬行推動之下,緩緩走出船艙,并來到船頭甲板之上。
“很難受,對吧?”
杜邑看著我們父子倆互相攙扶的狼狽模樣,舉止輕柔的說道:
“放心,沒事的,你們還不會死,只要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到了。”
就在杜邑說完這句話之后,海面突然變得波濤激蕩,黑帆號的船體被劇烈翻滾的海浪搖得幾乎快要散架,就在我感覺黑帆號即將傾覆之際,船體在一陣劇烈搖晃之后,竟然開始向上抬升了十多米,隨著船體的飛起,我和老爸看到黑帆號的外圍,此時竟然從海面上延伸出數(shù)十座形如孤峰奇石的黑色礁石,這些物體被大量的貝類和藤壺所覆蓋,不少魚蝦和螃蟹正被動的跟著這些怪異礁石一同露出海面,場景之驚奇,即便是用“壯觀”或“瞠目結(jié)舌”來描述,那定是全然不夠的,而我這輩子,能見到一次也是足矣,但愿不會再有第二次。
伴隨著在一陣翻江倒海的激蕩之聲,黑帆號與那將其抬出海面的礁石在沖天的浪花下,重新落回到了海面上,海浪瞬間沖入船頭,大量的海水差點將我和老爸拖入海中,就在我因缺氧而眼冒金星之際,從杜邑的腦袋上伸出的幾根觸手迅速將我身體捆緊,在此之后,我憶里最后的一個出現(xiàn)的畫面,是滿眼金星下的大量向上漂浮的氣泡,和一望無際的幽藍深邃,船,黑帆號的船體又一次沉入到了深海之中……
“沈放!沈放!”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腦中。
那不是老爸的聲音,但聽著倒也挺熟悉,讓我想想,那是聲音的主人會是誰,噢,我怎么把他給忘了,老李!那還在反復(fù)呼喚著我的身影,并不是我臆想出來的虛構(gòu)人物,而正是被我忽略已久的關(guān)鍵引路人,李澤山!
來不及睜眼,我先一把抓住李澤山的一只手腕,在確認對方逃不了之后,我才迅速從地面坐起身,接著,我努力張開嘴,貪婪的呼吸的許久才睜開雙眼,在氧氣的重新供應(yīng)之下,我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緊接著,李澤山那張滿是褶皺的粗糙老臉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瞧著李澤山的模樣,似乎對我會醒來并沒有太多的意外,而他的眼神卻已不像先前那般空洞,他將我攙起身,然后表情凝重的對我說道:
“你們不該來這兒?!?
我沒有理會李澤山,而是快速轉(zhuǎn)身掃視了一遍周圍,這里看著像一個古城,建筑基本都是本地礁石所構(gòu)筑,從建筑風(fēng)格來看,與泰國一帶的廟宇以及柬埔寨的吳哥窟倒有幾分相似,整體色調(diào)陰沉發(fā)黑,建筑上基本看不到任何的先前被油漆粉刷過的痕跡,也許是長期矗立在海洋之上的原因,這些石頭廟宇一直散發(fā)著一股濃重的海腥味兒,不少建筑上還寄生了大量的青口貝和鬼爪螺,而建筑之上唯一的色調(diào)點綴,則是來源于附著在其結(jié)構(gòu)表面的一層層海苔和紫菜(那些玩意兒看著確實很像是紫菜)。
除此之外,這里還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遍地的水坑,這些水坑看著就像是腳下的巖石因長期被海水腐蝕所形成的,放眼望去,大大小小至少有一百多個,最大的直徑有兩米左右,最小的直徑估計也就夠一個拳頭伸進去,我在地面上撿起一塊兒石頭,朝離自己腳邊最近的一處水坑扔下,這處水坑看著頂多只有有五六寸寬,可掉下去的石子兒不僅沒有散開多少水花,且聲音聽著更是又重又沉,這兩點都是水深而無底的征兆,于是我又用同樣的方法對大小各意的幾個水做了測試,結(jié)果都同一的告訴了我,這些水坑,遠不知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我和李澤山所處的環(huán)境里沒有一盞燈,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天空呈現(xiàn)出一直特殊的粉紫相映的霞光,那是當(dāng)下唯一的光源所在,同時,就目前來說,古城里除了我和李澤山以外,我沒有再看見其他人,想起老爸應(yīng)該也來到此地,我立馬轉(zhuǎn)身朝李澤山問道:
“我爸,我爸沈煥在哪兒?”
面對焦急向其詢問的我,李澤山的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震驚,他把腦袋探向前方,并指著前方的路說道:
“走吧,你父親就在前邊?!?
“就在前邊?”
我懷疑的問道:
“那前邊有什么?”
李澤山繞過我往前方走去,他邊走邊對我說道: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那邊是一片船舶墓地?!?
我:“船舶墓地?你意思是說那里是專門停放廢棄船舶的地方嗎?”
李澤山:“算是吧,準(zhǔn)確來說,那里是誤入歸墟的船只葬身所在?!?
提起船,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醒來的地方是一片礁岸,而周圍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船只,于是我繼續(xù)向李澤山追問道:
“那黑帆號去哪兒了?還有,我又是怎么來到這兒的?”
李澤山的背對著我繼續(xù)向著前方走去,他的背影看著要比之前挺拔許多,一開始,他并沒打算理會我,但在我反復(fù)追問他之后,李澤山語氣神秘的對我解釋道:
“來氐都,就只能這樣來,海神會將被允許進來的船只帶入歸墟,那是進來這里的唯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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