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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符荼收拾著黑白棋子，說道：“何況我的父皇是修士，哪怕對比大物，修為確實(shí)弱，可有神都?xì)v代積攢的帝王氣運(yùn)在，沒有國師幫襯，也非一般大物能抗衡?！?

“可一旦把目標(biāo)放在老四身上，答案就一下變得明朗?！?

“或者說，因?yàn)楦富蚀藭r的舉動，讓事情變得明朗，只是懷疑老四，也沒辦法證據(jù)確鑿，但偏偏父皇在這個時候去見老四，答案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梅宗際皺眉說道：“楊硯是四殿下的外高祖，青玄署雖是國師提議建立，在青玄署鎮(zhèn)妖使心里是第一任首尊，但實(shí)際第一任首尊是楊硯?！?

“可陛下不知為何突然對曾經(jīng)最寵愛的楊貴妃變得態(tài)度冷漠，縱是楊貴妃辭世，陛下都不管不問，讓得楊硯對陛下生出意見，但也算事出有因，陛下不怪，旁人更沒資格說什么?！?

“只是有意見歸有意見，直接幫著秦敖隱藏罪行，實(shí)為欺君，楊硯難不成是想跟陛下翻臉？真想翻臉，又何必以這種方式？”

陳符荼說道：“楊硯未必有翻臉的想法，但當(dāng)年生出的意見，顯然仍未消散，我為何一直以來都對老四有所戒備，無論他行事多紈绔，有多荒謬，我都未放下戒心，便是因?yàn)闂畛?。?

“有這么個外高祖在，哪怕老四真是個廢物，我也不敢徹底放心。”

“事實(shí)證明，楊硯在神都大物里是特殊的，無論父皇為何對楊貴妃態(tài)度改變，明顯對楊硯心有愧疚，且不說真正觸及底線，父皇也肯定不會無動于衷，但楊硯的確敢去觸及?！?

“雖然楊硯是實(shí)際青玄署第一任首尊，到褚春秋這兒也已是第三任，老一輩鎮(zhèn)妖使大部分都不在了，又或告老還鄉(xiāng)，就算秦敖是曾跟隨楊硯的鎮(zhèn)妖使后輩，也不值當(dāng)楊硯做這種事。”

“反而因?yàn)楦富市挠欣⒕?，楊硯提議什么，父皇直接同意的概率更高，哪怕是相對很過分的事，不拋開楊硯偏不想找父皇的心思，但我更相信是因?yàn)槔纤??！?

“楊硯如果說讓老四當(dāng)儲君，父皇是否考慮，我真不敢說，這也是我一直害怕的，但想著父皇不至于這種事都答應(yīng)，所以只有老四的確覬覦此位，秦敖是老四門下，楊硯才會有此舉措。”

“或是楊硯真有提出讓老四當(dāng)儲君的事被父皇推辭，又或沒提，如老四這么多年紈绔的作風(fēng)皆是偽裝，想保住秦敖，更不想曝露什么，求楊硯對秦敖的記憶動手腳，就說得通了?！?

梅宗際釋然般道：“那么陛下選在今日去見四殿下，也是在提醒殿下您?！?

陳符荼把棋子灑落棋奩里，瞇眼說道：“提醒或許有，但恐怕老四也有了正式競爭的資格。”

梅宗際略微沉默，忽然道：“說來，陛下剛離開他的府邸沒多久，四殿下便去了魚淵學(xué)府，不知意欲何為?！?

陳符荼眼一睜，“你不早說？”

梅宗際錯愕道：“今日得知的事兒太多了，相比起來，我以為這件事確實(shí)不太重要，殿下是覺得哪里不對？”

陳符荼捏著最后一枚白棋，說道：“既然父皇剛走，他就出門，雖然我也不懂他此時去魚淵學(xué)府做什么，但父皇既也明著去了老四府邸，已等若提醒我了，總該湊個熱鬧。”

他低眸看了眼白棋，猛地將之丟入棋奩里，起身說道：“走吧，瞧瞧老四想做什么?！?

......

姜望從清風(fēng)閣里出來，便直接去了滄海樓。

這次與上次不同。

酒樓里的客人不再只是向姜望投注目禮，至少有大部分人的眼神里明顯帶著惡意。

原因自然出自被青玄署證實(shí)窩藏妖怪魅孋的趙汜被姜望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