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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否為曹崇凜視角曾經(jīng)歷的畫面，都妨礙不了裴皆然的真性想借此殺死他這件事。

但姜望一點也不慌。

真性是劫境里的神不假，可真性屬于裴皆然。

在初醒時，真性為惡，唯一的目標就是讓渡劫者沉淪，卻只能以過往經(jīng)歷來影響，準確地說，真性無法跳脫渡劫者本身。

以既定事實為基礎(chǔ)的劫境，便意味著裴皆然并非不愿回想，真性可以想盡一切辦法摧毀裴皆然的內(nèi)心，但都得以既定事實為準則，從事實之外入手憑空捏造的范圍有限。

說明真性沒辦法驅(qū)使這一尊神明做出完全不符合事實的舉動，最大程度也就是稍微影響過程，結(jié)果是注定的，曹崇凜至今還活著，便是結(jié)果。

因而在曹崇凜視角下的姜望，便等若曹崇凜，這也算因禍得福。

可姜望更清楚，真性若是執(zhí)意想殺他。

便不會讓他繼續(xù)以曹崇凜視角出現(xiàn)在劫境里。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成為既定事實里必死之人的視角。

只要這個人的結(jié)局是死亡，那么過程稍微改變，死在誰手里都是死。

姜望覺得哪怕只是做到這樣，對裴皆然的真性來說，也并非易事。

其實便等于，真性在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他。

甚至超越了針對裴皆然這件事。

姜望也能想得通。

留著他和夜游神，便是莫大隱患。

相比裴皆然，首要解決他，反而成了最重要的事。

只要裴皆然沒有破局，便依舊在真性的掌控下。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這么做，亦是很簡單就能想明白的。

剛開始他對劫境或者真性沒有明顯的威脅。

在規(guī)則束縛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在真性忽然發(fā)現(xiàn)夜游神很快就找到祂的時候，這份威脅感也就出現(xiàn)了。

姜望看著對面神性光輝里的那尊神只。

如果這尊神只真是裴皆然親父，在仵城毀滅后才出現(xiàn)，必然是有旁的事纏住了祂。

而雖非正神，卻道行極高的異神，能纏住祂的事或者某種生物就更加不簡單。

祂的目的必是帶走裴皆然。

雖然無論說什么，既定結(jié)局改變不了，可姜望也很好奇，是不是真的哪怕握手言和，最終依舊會不講邏輯的硬轉(zhuǎn)成既定結(jié)果？

姜望當即揖手道：“敢問尊神大名？”

耀目光輝里的神看不清面貌，就連聲音也顯得虛無縹緲，“我認識你?！?

姜望一愣，想到曹崇凜活了那么久，被神只認識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如果曹崇凜能從這尊神只口中得到答案，其實就沒必要非得再把裴皆然帶去神都觀察。

這便延伸出了兩種情況。

曹崇凜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可神只也沒能成功帶走裴皆然。

問題未必出自曹崇凜。

就算不在意裴皆然去留，但亦沒必要將其趕走，所以裴皆然還是去了神都，成了鎮(zhèn)妖使。

再是曹崇凜沒有得到答案。

無論是殺了神只，還是兩敗俱傷，又或者讓神只逃了，反正最后裴皆然會在神都，就代表著曹崇凜絕對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