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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簡單休整安撫了傷重人員正準備返都的褚春秋一行，又回頭看了眼在火海里漸漸湮滅的仵城，姜望眉頭緊皺。

就在這時，火海里沖出一個黑影。

是夜游神。

姜望伸手，化作尋常飛鳥般大小的夜游神便落在他手臂上。

姜望直接問道：“你找到裴皆然的真性了？”

夜游神點頭，可沒等說話，姜望又道：“但讓祂跑了？”

夜游神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姜望說道：“合理推測，劫境是真性掌控的，沒了真性的劫境也就不叫劫境，只有真性被你纏住，后續(xù)劫境才會按部就班，可劫境并未崩壞，便只能是跑了?！?

這確實是姜望對目前劫境里畫面呈現(xiàn)的推測，但未必就是真相，既然事實果真如此，那至少大概率是沒問題的。

裴皆然只要意志足夠堅定，且沒被真性故意放大情緒，并未持續(xù)陷入更深，能撐過來不意外。

姜望闖入裴皆然的劫境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是說認定裴皆然渡不過心魔劫。

劫境里最大的危險是真性。

沒有真性給裴皆然加難度，也就純粹是再經(jīng)歷一次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事，有些人可能不需要別的外在因素影響也會面臨崩潰，但有些人是能抗住二次創(chuàng)傷的。

只是雖然能解釋裴皆然可以安穩(wěn)渡過仵城消失事件，但劫境沒有因此崩潰，便意味著事情遠沒有結(jié)束，尤其是曹崇凜身在仵城的目的。

姜望能夠確定，目前曹崇凜仍未出手抹除裴皆然一部分神魂，要說這件事其實并非曹崇凜所為，他覺得有可能，只是可能性不大。

而且真性再次藏匿，只會躲得更深，裴皆然的劫境算是才剛開始。

夜游神此時說道：“可有一件事你肯定猜不到。”

姜望問道：“神性？”

夜游神點頭道：“神性是存在于劫境里，而非裴皆然的真性，與其說是存在，不如說是曾經(jīng)真實的仵城擁有神性，劫境只是將其一并體現(xiàn)了出來?！?

姜望想到童伯的劫境里，真性可以借用神都的氣運，裴皆然的真性把當年真實存在的神性呈現(xiàn)，似乎是尋常的事，不尋常的是仵城里有神性！

姜望皺眉道：“所以仵城真有仙人臨世，或者說，有一尊神只棲居？”

夜游神說道：“仙人存在的可能性不大，有神只的可能是很大的，而且還非一般神只?！?

姜望想著非仙是神的話，能夠影響仵城這么深，至少也得是正神。

漠章戰(zhàn)役雖未有仙人露面，但神只是有的，是否有正神參戰(zhàn)，便不好定論。

主要是姜望不清楚這件事，于是轉(zhuǎn)頭問了夜游神。

夜游神說道：“反正我是沒有參戰(zhàn)，那個時候我一心找仙人，在我視野里是沒見正神，否則最后也不會盯上撿到遺落神國的黃小巢，可也不能保證當時沒有正神露面。”

姜望若有所思。

漠章戰(zhàn)役太慘烈，但燭神戰(zhàn)役更恐怖。

因為人類根本連參戰(zhàn)的資格都沒有。

也就只有當時人間最巔峰的幾個能稍微幫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