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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熄焰認真說道：“此一時彼一時。”

老神仙怔然看著她，“你猜到敵人是誰了？”

趙熄焰說道：“符合條件的沒幾個吧。”

老神仙短暫陷入沉默。

然后很突兀說道：“漸離者盯上了你和那個姓姜的小子。”

趙熄焰詫異道：“老師從哪兒得知的？”

老神仙哼了一聲，“那你管不著?！?

趙熄焰撇撇嘴說道：“準確地說是盯上姜望了吧，但漸離者應(yīng)該早被姜望殺怕了。”

老神仙說道：“漸離者只是一把刀，真正盯上你們的是穿著白衣戴著全白面具的家伙，沒了一把刀當然還有第二把，那家伙比你厲害，別不當回事。”

趙熄焰皺眉，她很容易想到白雪衣，之前僅是猜測，現(xiàn)在便證實了，因此她更好奇看著自家老師。

老神仙苦悶說道：“你跑出去不管我，我只能靠著魏紫衣投喂，但咱也是要臉的，長此以往像什么樣子？家里沒了柴米油鹽，可不得想招嘛?！?

趙熄焰意識到問題，震驚道：“老師，您去當了漸離者？”

老神仙擺手道：“我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啊！”

趙熄焰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是說任務(wù)目標遇見您不得倒大霉？”

老神仙默然無語。

......

銀月高懸。

山間溪流潺潺，霧氣繚繞。

青翠樹木和盛開的野花裝點著山腳，壯麗的峰巒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更有山鳥鳴唱，回蕩其間。

蘇長絡(luò)沉聲說道：“雖然苦檀妖患的確減弱很多，可也會時不時冒出來，我覺得有必要讓望來湖弟子入世降妖除魔。”

沿途中，他們目睹了多次妖患，哪怕苦檀宗門修士以及青玄署鎮(zhèn)妖使隨處可見，能夠抵御，但難免有意外趕不及的時候，像梁城那樣的情況，別處未必沒有。

姜望也早有思量，同意道：“等從朝泗巷回來，你和郁惜朝便各帶一些人分區(qū)域降妖，可以跟劍閣或者武神祠攜手，爭取最短時間讓苦檀變回原來的樣子?！?

他覺得有必要再以神性喂食，助漲氣運，徹底覆蓋苦檀每一個角落。

到那時，苦檀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哪怕足不出戶，也能降妖除魔。

這顯然是更快捷解決目前苦檀妖患問題的辦法。

看著近在眼前的小鎮(zhèn)，姜望他們加快了步伐，但奇怪的是，他們走了很久，小鎮(zhèn)依舊近在眼前，明明是很短的距離，卻仿佛怎么也觸及不到。

蘇長絡(luò)警覺道：“有問題?！?

郁惜朝抬眸望月，原來明亮的一輪銀月不知何時變成了血月。

顧揖低呼道：“難道有妖怪？”

姜望皺眉說道：“能讓我們毫無所覺，顯然并非尋常之輩?！?

他轉(zhuǎn)頭看向李神鳶，后者領(lǐng)會其意，言出法隨，眾人身形瞬間消失，再次出現(xiàn)卻仍是原地。

李神鳶大為詫異說道：“明明是正常的，沒有受到任何限制，為何會這樣？”

姜望臉色凝重，他回憶著之前哪里是否存在異常，可思來想去，也毫無所獲。

顧揖的驚呼聲又響起，“那里怎么有家客棧！”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就在右側(cè)方不遠處很突兀出現(xiàn)一座客棧。

客棧前掛著白帆和鮮紅的燈籠，上述‘南柯’。

李神鳶腦海里很快浮現(xiàn)出一個詞，“南柯一夢？”

姜望驚訝道：“難道是夢魘？我們在夢境里？”

顧揖似乎有些了解，臉色難看說道：“我看過小霜山里的記載，夢魘的夢境里，但凡出現(xiàn)月亮或者太陽，的確是血色的，可我們根本沒有睡覺?。繅趑|是怎么把我們拉入夢境里的？”

姜望不由分說，朝著某處轟出一拳，盡管聲勢浩大，卻連根草都沒有打碎，他面色一沉，“按理來說，夢魘入夢雖能讓澡雪境修士也無計可施，但面對澡雪巔峰修士，縱使措不及防墜入夢魘，也應(yīng)是一擊即潰的?！?

更關(guān)鍵的是，夢魘是怎么越過神國，把他拽入夢境里的？

而且就像顧揖說的，他們根本沒有睡覺，哪來的入夢條件？

是這不知道從哪來的夢魘能力很強？

李神鳶此時凝聲說道：“我們是醒著的！”

話音落下，周圍毫無變化。

李神鳶茫然道：“所以我們是真的醒著，還是言出法隨在夢境里會失去效果？”

她從未經(jīng)歷過夢魘，自然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一時間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