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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給出確切答案，是因為姜望暫時也沒能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無外乎是這兩種罷了。

“神？！”四境鎮(zhèn)衛(wèi)又來了精神，“是鎮(zhèn)守大人？”

姜望抱著汝鄢青往上拖了拖，無奈說道：“你別張嘴閉嘴都是鎮(zhèn)守好嘛?！?

好生安撫徒弟片刻，終是讓她下來，摁著汝鄢青的腦袋，姜望看向顧揖說道：“護好她?！?

隨即徑直步入霧氣里。

顧揖把汝鄢青牢牢抱在懷里，保護的同時也在給予自己實際的安慰，想著姜望身為澡雪境大修士，理應(yīng)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她此前的哀嚎便很丟人。

四境鎮(zhèn)衛(wèi)站在棺槨前，他情緒異常復雜。

霧色遮蔽整座府衙祠堂。

姜望倒是沒有像四境鎮(zhèn)衛(wèi)那般感到窒息，他閑庭信步好似游逛，沒有目標，東轉(zhuǎn)轉(zhuǎn)西轉(zhuǎn)轉(zhuǎn)，直至前面霧色淡薄，呈現(xiàn)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頭上扎著兩個小揪揪的女娃娃，靜靜站在府衙池塘邊的木樁上。

“果然是你?！?

清脆如鈴鐺般的笑聲響起，霧氣翻滾著，不管她做了什么，姜望隨手拍散，下一刻便抓住了女娃娃的肩膀，微笑說道：“現(xiàn)在看得更真切，果然是一尊神只，可惜太弱了?！?

清脆笑聲戛然而止。

她回頭看著姜望，滿臉寫著懵。

姜望自顧自說道：“我來猜猜看，你應(yīng)該是新晉的神只，并非仙人敕封，便只有白菻化神，你住在府衙，想來與鎮(zhèn)守生前相識，但關(guān)系沒有很好，鎮(zhèn)守固然有在此降妖除魔的信念，守著你也該是其中很大一個原因。”

“白菻化神不意味著就能直接擁有神位，或者說，十者唯一，其九仍需引領(lǐng)，若是出了差錯，也可能化為惡神，鎮(zhèn)守想把你引入正途，要對你悉心教導，可惜過程里出了問題，是你殺了鎮(zhèn)守?！?

小女孩更懵了。

你是神仙么？

這么會猜？

等等，我才是神好嘛！

姜望繼續(xù)說道：“我剛至有鱗鎮(zhèn)，你便很快出現(xiàn)在我面前，畢竟也算是神，當是能瞧出我的特殊之處，但我相信，你也只能看到這些，我其實比你看到的更特殊?！?

“祠堂外的靈炁并非源于那老媼，而是因為你，你現(xiàn)在的道行只是比祂稍微弱上一些，但祂抓不到你，你以前是白菻，此刻是神，自然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性，不像我徒弟的蛟龍，祂父母是鎮(zhèn)守神，是白菻化神的十者唯一，縱為后裔，也比你正統(tǒng)?！?

“化為惡神的你，念不到鎮(zhèn)守的好，殺了她我能理解，可她都死了，你還要以她為食，便委實喪盡天良，人人得而誅之。”

小女孩滿臉恐懼。

姜望笑呵呵揉著她的腦袋，說道：“所以你得把鎮(zhèn)守還回來?！?

小女孩一腳踢在姜望腿上。

他們一個低頭一個抬頭，相互對視良久。

姜望說道：“不疼?！?

小女孩張口便咬。

姜望皺眉說道：“有點疼?！?

然后摁著她的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踹出一腳。

小女孩摔得很慘。

她回頭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

姜望平靜說道：“你嚇到我了?！?

然后在小女孩逐漸驚恐的眼神里，揮起了拳頭。

......

祠堂里。

汝鄢青蜷縮在顧揖懷里，小心翼翼左顧右盼，“姐姐，你怕不怕？”

顧揖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我怎么可能會怕！”

蠟燭已經(jīng)盡數(shù)熄滅，外面是濃郁霧色，狼嚎般風聲響徹在每個角落。

汝鄢青問道：“姐姐你怎么打哆嗦了？”

顧揖沉默片刻，說道：“那是因為有點冷，你不冷么？”

汝鄢青說道：“挺暖和的?！?

顧揖說道：“你從我懷里出來試試？”

汝鄢青又蜷縮了一下，笑道：“沒必要?！?

說會兒話貌似無形緩解了緊張及害怕的情緒。

顧揖此時有些好奇問道：“你是那個人的徒弟？”

汝鄢青點了點頭，說道：“老師叫姜望。”

顧揖撓了撓臉頰，“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汝鄢青說道：“好看先生可厲害啦?！?

顧揖茫然道：“好看先生是誰？”

汝鄢青抬眸看她，“是我老師啊，不好看么？”

顧揖嗤笑一聲，說道：“一般般吧?！?

汝鄢青認真看著她，說道：“你眼光不行啊?！?

顧揖也認真看著她，說道：“不是所有人審美都一致，他是好看，但也僅僅是好看，我可不像你這么花癡?！?

汝鄢青若有所思說道：“我娘親便覺得我父親很好看，但我覺得我父親很難看，原來是審美不同啊，可娘親也會覺得好看先生很好看啊，這是怎么回事？”

顧揖說道：“也不是這么解釋的，你父母那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不代表看外人就比對方難看?！?

汝鄢青說道：“好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