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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的人沒什么表情，過了一會才回道:“夫人是忘了嗎？您已經(jīng)把我送給溫公子了。”

寧夫人笑著從袖中掏出一枚玉印放在了桌面，十七看了一眼，便知那是可以調(diào)動七鏡樓上下，包括十二司的玉印。

“我是讓你去輪回殿照顧淮茹的，真把自己當(dāng)溫瑾川的人了？”

十七沉默。

寧夫人咬著牙怒指十七:“我養(yǎng)你二十年，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夫人... ...”

“在你心里，我比不上他對嗎！”

十七面上閃過一絲波動，僅僅一瞬?！霸谙屡睦?，您與溫公子一樣重要?！?

呵... ...一樣重要？

她猛然上前用盡全力朝十七甩了一巴掌，一瞬間，十七的臉頰迅速泛紅，巴掌印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臉上，可見力度不低。

“你與他才相識多久？一樣重要？”

十七舔舐著嘴角的血漬，苦笑。

他也沒想到會對寧夫人說出這番話。

短短幾十天，溫瑾川居然與寧夫人擺上了同等位置。

在寧夫人的心中，他始終是個工具，一個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一個隨意打罵任由她泄憤的物件。

而與溫瑾川的第一次見面，那人便從下人手里奪走上身的鞭子。

他會喂他喝粥，上藥，買衣裳... ...

會告訴他世間萬物要存有敬畏之心，強(qiáng)者弱者沒有高低之分，都有生存下去的權(quán)利，不該輕視人命。

就這么短短的幾十天，讓他嘗到了二十年不曾嘗過的味道。

不知是對寧夫人的埋怨還是跟了溫瑾川后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膽子似乎也越來越大。

“夫人，您為了小姐輕易把下奴送出去時，有沒有想過下奴的感受？”

“你說什么？”

“在輪回殿這些天，夫人擔(dān)心小姐的同時，您可曾擔(dān)心過我？”

“... ...”

寧夫人眼皮跳得很快，神色瞬間變得復(fù)雜。緊握手心的手指好似涌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便被冷漠所取代。

顯然，她沒想到十七會有這樣的質(zhì)問。

是了，這些天她心里念著的全是淮茹，而他... ...

“下奴身份卑微，怕是擔(dān)不起七鏡樓樓主之位，還請夫人收回成命。”

“你是不想背叛溫瑾川還是不想殺那御南王！”說完，寧夫人一時怒火攻心，往后退了幾步。不小心撞到了后方的椅子，身形稍許一晃。

十七一時緊張，迅速起身扶住了寧夫人。

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立即跪回原地請罰:“下奴冒犯，請夫人責(zé)罰?！?

寧夫人捂著發(fā)悶胸口，冷笑:“你都不是我望月山莊的人了，我又有什么資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