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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智的筆尖在紙上飛快掠過，蒸汽機的雛形逐漸清晰。

然而，隨著他不斷深入思考，問題接連出現(xiàn)，而且越來越多。

比如說，蒸汽的力量雖然可以推動活塞，但如何讓活塞持續(xù)運動呢？

科學院的宗旨是學以致用，既然有想法，那就付諸于實驗。

接下來的幾天，方以智帶領小組日夜鉆研，嘗試了各種方法，比如在活塞上加裝彈簧，或者設計一個閥門系統(tǒng)來控制蒸汽的進出。然而，每一次實驗都以失敗告終。

楊廷鑒現(xiàn)在是科學院副院長，雖然沒有直接負責這個項目，但是也很上心，親自過來指導。

面對失敗的結果，方以智有些沮喪，說道：“蒸汽的力量太不穩(wěn)定了，一旦水燒干，蒸汽就沒了，活塞也就停了。”

楊廷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急，科學本就是不斷試錯的過程。既然蒸汽的力量不穩(wěn)定，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它穩(wěn)定下來?！?

方以智點點頭，思索良久，突然靈光一閃：“既然蒸汽的力量不穩(wěn)定，那我們可以設計一個循環(huán)系統(tǒng)，讓蒸汽不斷產(chǎn)生，同時將用過的蒸汽冷凝成水，再重新加熱！”

楊廷鑒問道：“可是，如何實現(xiàn)這個循環(huán)呢？”

方以智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示意圖：“我們可以設計一個鍋爐，專門用來產(chǎn)生蒸汽。蒸汽通過管道進入氣缸，推動活塞運動。然后，蒸汽從氣缸的另一端排出，進入冷凝器，冷卻成水后，再通過水泵送回鍋爐，重新加熱?！?

楊廷鑒贊許道：“有點意思，可以試一試！”

兩人說話間，有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道：“楊學士，快，快……”

楊廷鑒問道：“出了什么事？”

“陛……陛下來了，宋學士喊你一起過去！”

楊廷鑒一聽，轉(zhuǎn)頭就走，剛走了兩步，回頭招呼道：“你跟我一起去！”

方以智疑惑道：“我？”

“對，快走！”

楊廷鑒隱約感覺到，陛下肯定是為了這個蒸汽機來的。

兩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匆匆來到前廳，然后就看到朱由檢。

“臣等問圣躬安！”

朱由檢看到楊廷鑒，擺了擺手：“朕安，平身！”

緊接著，他對宋應星說道：“宋卿，人都到齊了嗎？”

“回陛下，科學院的骨干都來了?！?

朱由檢點點頭：“朕就不跟你們客氣了，上次朕留的題目，諸位有何想法？”

宋應星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科學院尊陛下旨意，力求格物致知。前幾日陛下命臣等觀察燒水壺，臣等略有心得?！?

朱由檢稍稍有些意外，眉梢微挑，說道：“略有心得是吧？那就說來聽聽吧！”

宋應星繼續(xù)說道：“蒸汽看似柔弱，其實頗有力量。既然可以頂起壺蓋，也能頂起更大的物體。臣等討論過后，認為蒸汽是一種強勁的動力，若加以利用，或許可以推動機械運轉(zhuǎn)，甚至用于拉車、行船，乃至其他諸多用途?！?

朱由檢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點頭道：“不錯，看來你們已經(jīng)摸到了一些門道。那么，具體該如何利用這股力量呢？”

“回陛下，科學院已經(jīng)成立蒸汽動力小組?！?

宋應星說著話，轉(zhuǎn)頭看向方以智，示意他上前回話。

方以智有些緊張，緩緩上前，躬身道：“回陛下，臣等經(jīng)過多次實驗，發(fā)現(xiàn)蒸汽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難以持續(xù)。因此，臣等設想了一種循環(huán)系統(tǒng)，通過鍋爐產(chǎn)生蒸汽，推動活塞運動，再將用過的蒸汽冷凝成水，重新送回鍋爐加熱。如此循環(huán)往復，便可源源不斷地產(chǎn)生動力。”

朱由檢聽完，已經(jīng)不是震驚，而是感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