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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順從，擁護福王世子登基。

要么就是……死！

這種事情可不是兩人敘舊，說完就過去了。

阮大鋮找到自己，確切說是福王世子找到自己，原因其實很簡單，戶部掌管錢糧，江南六省的賦稅需要先交到南京城，統(tǒng)計過后，再送往北京城。

想要造反，關起門來做皇帝，必須把江南賦稅截留下來。

數(shù)十萬的兵馬，每日人吃馬嚼，再加上那些將領貪墨克扣的部分，絕非小數(shù)。

別扯什么民心所向，若沒有好處，誰跟著你造反？

當今天下可謂群雄割據(jù)，李自成占據(jù)西北，張獻忠占據(jù)川蜀，建奴占據(jù)遼東，這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以后誰能一統(tǒng)天下，誰也說不定。

目前來看，建奴勢力最強，因為大清建國之前，努爾哈赤便統(tǒng)一了漠北，后皇太極出兵朝鮮，無論是版圖范圍還是兵力，完全不輸于大明。

崇禎皇帝疲于應付各種敵人，根本顧不上江南。

如果福王世子劃江而治，整個江南還有沿海地區(qū)都將收入麾下。

到那時候，新朝廷的實力只會更強。

而且，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再加上沿海的貿(mào)易，錢糧充盈。

有錢有糧有兵有裝備，為何不能關起門來當皇帝？

反觀北京城，如果沒有江南賦稅支撐，只怕?lián)尾贿^三年。

新朝廷甚至不需要出兵，只需讓崇禎去跟外敵拼命，無論最后誰書誰要，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這是一個重要的決定，將直接關系到自己的后半輩子。

阮大鋮端起茶杯，發(fā)現(xiàn)是空的，拿起茶壺，也是空的，便放在一旁，就這樣靜靜坐著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錢謙益重重吐出一口氣。

“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活不過今晚？”

阮大鋮趕忙笑著道：“受之兄這是什么話？當今陛下獨斷專行，惹得天怒人怨，眼看大明禮崩樂壞，國將不國，福王殿下挺身而出，挽大廈之將傾，你我都是大明中興之功臣！”

錢謙益根本不想聽這些，便擺手制止。

“事已至此，我可以為福王效力，但是我有個條件！”

阮大鋮大喜，趕忙道：“受之兄請講，不管什么條件，福王殿下定能滿足！”

錢謙益雙眸低垂，緩緩道：“我要做內(nèi)閣首輔！”

“這……”

阮大鋮頓時遲疑起來，不知如何應對。

錢謙益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問道：“你剛剛不是說，什么條件都能滿足嗎？”

阮大鋮只好說道：“剛剛實在有些唐突，這件事我做不得主，需要回去請示福王殿下！”

錢謙益又問道：“在福王答復之前，是否還要將我這個戶部尚書看管起來？”

阮大鋮站起身，拱手行禮：“受之兄多慮了，還請早些歇息，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