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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頂燈將孫哲文的影子拉得老長，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玻璃門被推開的細微聲響傳來，付曦抱著文件夾閃身而入，馬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孫縣長，你最近藏著掖著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孫哲文手一頓。他目光晦暗不明：“哦，沒什么。對了，通知陳麗萍過來，我要聽招商局的匯報。”

“喲，前幾天還在批評人家，這就想起要人幫忙啦？” 付曦將文件夾重重拍在桌上，金屬扣撞出清脆聲響，“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說正事?！?孫哲文的鋼筆尖在 “招商引資項目” 幾個字上點出墨漬，“讓她把近三年的數(shù)據(jù)整理清楚，特別是武彩公司這后面的運作?！?

提到這個名字，付曦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她拉過椅子坐下，指甲無意識敲打著扶手：“說起武彩，最近徹底失聯(lián)了。我聯(lián)系她公司的項目經(jīng)理，說她已經(jīng)一周沒去工地，電話關機，郵件不回?！?

孫哲文轉(zhuǎn)動的鋼筆突然停住，筆尖在紙上洇出深色圓點：“她公司也聯(lián)系不上？”

“可不是！” 付曦翻了個白眼，“之前哭著求著要解決土地糾紛，等你幫她擺平了，就玩起失蹤。要不是她那個文旅項目是縣里標桿，我早就不理她了?！?

孫哲文摩挲著下巴，“也許是臨時有急事？”

“急事到連電話都不接？” 付曦壓低聲音，“我聽說啊，她在南方某市有個老相好，還是個領導。該不會是幽會去了吧？”

鋼筆在孫哲文指間轉(zhuǎn)了半圈，他挑眉看向?qū)Ψ剑骸澳銖哪穆爜淼男〉老?？?

“我這叫信息整合！” 付曦抱臂哼了聲，“不過說真的，要真和官場的人牽扯不清......” 她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狡黠地笑起來，“對了，我姐在財政局的工作已經(jīng)開始了，你不想知道進展？”

孫哲文將文件整齊摞起，牛皮紙袋的邊緣在燈光下泛著冷白：“既然交給她負責，就等結(jié)果吧。正好借著查賬，看看某些人到底藏了多少貓膩。”

黑色轎車碾過別墅前的鵝卵石路，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突兀。吳守望扯松領帶，脖頸處勒出的紅痕在路燈下泛著詭異的光，他一腳踹開雕花木門，水晶吊燈的光芒將他扭曲的面容投映在墻上：“這孫哲文，等老子上去了，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吳光遠將車鑰匙狠狠砸在玄關柜上，金屬撞擊聲驚飛了窗外的夜梟。他扯開襯衫領口，脖頸青筋暴起如盤虬的樹根：“叔，不如我找?guī)讉€兄弟，神不知鬼不覺做掉他？”

吳守望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琥珀色液體在瓶中劇烈晃動。他盯著倒映在酒液里自己扭曲的臉，喉結(jié)上下滾動：“先別動。” 酒瓶重重砸在胡桃木桌面，濺出的酒液在文件上暈開深色痕跡，“他現(xiàn)在搭上了周艷茹?！?他突然壓低聲音，“若真是老書記那條線上的人......” 話尾的余音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