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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本杰明，你呢？”

“不能告訴你?！?

韓智在巷口里待的第三天，和小黑坐在車后面，一人手里一塊面包一瓶水。

“你明天還來不？”小黑把手里的面包又咬了一口，剩下的塞進兜里。

“你怎么不吃了？”韓智看了眼。

“留著晚上吃?！?

“哦。明天不來了?！?

“那我掙不到錢了？”小黑有些失望。

“你該找個正經(jīng)的活干?！?

“我年齡小，人家不要。等后年，我就能和表哥一起去桑給巴爾的海灘。那里游客多，掙錢多、”

“嗯，那里不錯，是個好地方。”韓智點點頭，把手邊的一個袋子塞給小黑，“我走了，這些吃不了，你拿走?！?

“謝謝先生?！?

“你倒是不客氣?！?

“那，你找到要找的東西了？”

“找到了?！?

瞧見小黑拎著塑料袋又跑進巷口，韓智笑了笑，上車，從副駕座位上一堆皺皺巴巴的收據(jù)、紙片里抽出一張，看了眼被劃了個圈的地址，一腳油門，開出了巷口。

半小時之后，多多馬南邊，一個滿是充滿西式風格的別墅區(qū)大門外，韓智摁了好幾下喇叭，才從里面出來一個老黑。

“你干什么的？”老黑露著一口大白牙，問道。

“嘿，哥們兒，我和你們這里的經(jīng)理，杜加利，約好了來看房子?！?

“來看房子？有預(yù)約么？”

“有，你問一下，我叫賈明，你一說他就知道?！?

“好的，你等等。你先把車挪開，別擋道，這里是出入口?！?

“哦，好，好?！?

見到韓智把車往邊上挪了挪，老黑才扭著碩大的屁股，進了大門，“哐當”一聲關(guān)上門。

沒過五分鐘，大門一點點被打開，老黑沖韓智打著手勢，“一直開到最里面，那個紅色房頂，門口有個犀牛雕塑的小樓，經(jīng)理在二樓?！?

“謝啦！”

。。。。。。

“我們的別墅區(qū)一共分三塊，沿著那條路往東的幾棟，面積都在200平左右。”

“這邊都是在300平左右的，你們國家來這里的一些公司，經(jīng)常租這里給員工當宿舍。還有一部分是更小的聯(lián)排?！?

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的年輕黑人，領(lǐng)著韓智，走到一棟有著前后花園和泳池的三層小樓旁。

“這棟就是報紙上登了出租信息的，要不要進去瞧瞧？”

“好?！?

開了院門，穿過草地，兩人進了小樓。

“杜加利經(jīng)理，這里有燈？”

“有?！倍偶永簧焓?，推開墻上的一個電閘刀，只不過來回推了兩三遍都沒見頭頂?shù)臒襞萦蟹磻?yīng)。

“呃......”

“應(yīng)該是停電了吧?！?

“啊，對，我忘了，今天這邊有停電?！?

韓智笑了笑，看著一臉尷尬的黑哥們，“這里有多少個房間？”

“三層，每層都有一個衛(wèi)生間，一樓是客廳和餐廳，二樓三樓都是四個房間?！?

“車子呢？”

“剛才邊上的那間屋子就是車庫，有門和一樓的客廳連著。我?guī)纯?？?

韓智點點頭，跟著小黑哥上樓轉(zhuǎn)了圈。

房子里，除了裝修老舊一些，家具家電倒是一應(yīng)俱全，打開櫥柜，甚至鍋碗瓢盆都有。每間臥室都有空調(diào)。

“挺好哈，搬進來什么都不用添置?！表n智打開衛(wèi)生間的淋浴頭，左擰右擰的，居然還有熱水。

“這是太陽能的熱水器。房主說了，如果需要，可以換成電熱的，不過安裝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嗯，房主挺講究哈。”

“是的，房主是個體面人，很大方?！?

“多大方？這里房租要多少錢？”

“一千五百刀一個月。一次繳一年的。保證金是五千刀?！?

韓智撇撇嘴，“也不怎么大方么，五千刀，在阿魯沙，可以租三套公寓一年了。”

“您說笑了，公寓和這種怎么比？”

“走，上天臺瞧瞧?！?

站在屋頂天臺，韓智觀察著這個別墅區(qū)的地形，分辨了一下方向和周邊的道路，還有別墅區(qū)里的幾條行車路線。

“杜加利經(jīng)理，這個小區(qū)的別墅都賣出去了吧。”

“是的，房子還沒建好，就都賣出去了。”

“外國人買的？”

“也不是，大部分還是我們當?shù)厝耍懈簧?，有議員，有醫(yī)生這些。”

“嘿，我就說么，哪里都有有錢人?！?

“是的，那些老爺們永遠都在的。那些老爺們，拿著一個月120刀的收入，卻可以照樣生活在一瓶啤酒都要5刀的國家里買房置地。 ”杜加利點點頭。

嘿，這還是個小憤青，韓智沒理他，“有我們國家的人來買的么？”

“有，那邊，那個院子里帶個籃球場的就是。”

順著杜加利手指的方向，韓智瞧見不遠處，建在一個像是半山坡，一棟四層的房子。

“業(yè)主是干什么的，興許我還認識?！?

“姓宋，一個在這邊開餐廳和貿(mào)易的。不過，他很少來這里，這邊都是給他公司的員工住的，有四五個人常年在這里。”

“那不是浪費了？”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福利待遇好。”

韓智盯著那棟房子，好半天，才轉(zhuǎn)過頭對杜加利說道，“這房子，問問房主，一千二百刀一個月，三千保證金能不能租，如果可以，今天咱們就簽合同?！?

。。。。。。

還是那間咖啡館，韓智見到了依舊白胖的杰弗森，身旁還有一個氣質(zhì)陰郁的卷發(fā)大胡子人，一張臉上，除了高聳的鼻梁，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一雙深陷眼窩里，看不清的眼神。

這人所有的條件，都符合韓智對神經(jīng)病人的直觀理解。

“下午好，韓。”

“你好，杰弗森，介紹一下？”

“哈瓦爾，動物解放陣線的老伙計，剛從肯尼亞過來。”

“你好?！表n智伸出手，叫哈瓦爾的，也抬起胳膊，兩人握了握。韓智只覺得這人的手，涼絲絲的。噫，是挺嚇人。

“你身體怎么樣？”杰弗森問道。

“托你的福，好多了。”

“你說，你的東西找個差不多了？”

“是?！?

“拿出來看看？”

韓智沒廢話，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杰弗森，只不過半道上，就被哈瓦爾截了過去，“我們時間不多，這次也是聽了杰弗森的說法才過來的，如果你給的東西不成立，我們直接走人?！?

“可以。你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