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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干嘛？人多眼雜的，這邊多好，原來是個小水電站，僻靜，安全，有水有電?！?

“嘿，也是哈?！?

成子給肖依依遞了個眼色，肖依依看見，點點頭。

三人跟著蔣老板進(jìn)了林子，沿著條磚頭鋪成的小路，朝房子走去。

等靠近房子，一股直沖鼻腔，腐敗的臭味迎面而來。

成子眉頭擰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肖依依瞥見，咳嗽一聲，提醒著。

成子一激靈，趕忙換了個笑臉。

“亮子，亮子！！”

蔣老板走到門口，用力拍著大門。

“亮子，人呢？開門！”

“哎，來了，來了，叫你媽逼叫?！崩锩嬗腥巳氯碌?。

“哐啷”一聲，大門打開，那股子帶著腥氣的臭味，更濃郁。

一個穿著綠軍褲，老頭衫，挺著八月齡孕肚一般的光頭胖子出現(xiàn)在門里，臉上帶著不耐煩，“叫喚啥，就你個逼養(yǎng)的不守規(guī)矩，凈帶人來?！?

“草你媽比，沒老子在外面拉客戶，你們這群狗艸的只能喝西北風(fēng)，趕緊滴，咧咧！！”

胖子罵罵咧咧的讓過去，挨個盯著進(jìn)來的成子三人，三角眼里警惕和警告的意味不斷交替著。

成子倒也不怵，一抬手，一包華子拍了過去。

“兄弟，就來看看，看一眼就走?！?

“嘿，你倒是挺溜。”光頭胖子看了看拍到手里的煙，嘴角一咧，“趕緊看，別摻和?！?

“知道，知道?！?

等到進(jìn)了小院，捂著鼻子，一片臭味彌漫中，成子和肖依依，還有小六，看到眼前的景象，眼角直抽抽。

臟水遍地，泥濘不堪，一筐筐雞蛋就那么扔在地上。

仔細(xì)一看，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雞蛋，破的爛的，粘液不斷往下滲，散發(fā)著沖天的腥臭味，蒼蠅成群的趴在上面，人走過，帶起一片，仿佛穿過蒼蠅組成的煙霧。

幾間屋子里，一口口的大鍋，就那么架在炭火上，雞蛋也不清洗，被兩三個人一抬一托，朝大鍋里一倒，就開始煮。

另一間黑黢黢的屋子，一群穿著雨靴的婦女，淌著滿屋的水，把煮好的雞蛋倒進(jìn)大盆，冷水一澆，便開始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開剝。

成子分明看到，那水上漂著一層黏糊糊的東西，這些婦女倒也不嫌棄，直接下手抓起雞蛋。

沒幾下盆里的水已經(jīng)看不清底色，而剝好的雞蛋，有裂，有不成型，還有軟趴趴的，就扔到另一邊的桶里。

鹵制的房間里，聞不到香料氣，倒是各種添加劑往鹵鍋里一勺勺一瓶瓶的放。

三人忍著惡心，轉(zhuǎn)了一圈。

又在姓蔣的帶領(lǐng)下，去看了看包裝的地方。

又是一間四下漏風(fēng)的房子，被添加劑腌制好的雞蛋，就那么被洗澡盆裝著抬進(jìn)來，一旁風(fēng)扇一吹涼，就有幾個女人倒在四邊被擋起來的案板上，開始一個一個的朝袋子里裝，裝一個，用身旁布滿厚厚一層油灰的封口機(jī)封口。

“這不是真空的？”

“那玩意兒多貴?！?

“這包裝挺像啊?！?

“放心，絕對保真，一模一樣，我們干這行多少年了，連防偽激光貼都能弄出來，包裝更是小意思?！?

肖依依試著拿起一個成品，聞了聞，一股子化學(xué)藥品和腥臭的味道直沖腦門，一轉(zhuǎn)身，跑到墻根，吐了。

“?。。?！”

“咋了？”

“耗子，大耗子?。　?

成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肖依依扯著袖子，扒拉到身前。

“哈哈哈哈??！”

“瞧這妮兒，挺大一個人，還怕耗子。”

“就是，這玩意兒嚇得啥，我一鞋底就能拍死。”

“你多能?！?

“哈哈哈。哈哈??！”

一旁正裝袋的女工，瞧見肖依依的模樣，紛紛嘲笑道。

成子攥著拳頭，心說，這特娘滴就是個臟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