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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旅長在你之前找的我?！?

“真的？”

“那還有假?！?

李晉喬眨眨眼，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哼”了一聲，低頭吃瓜。

馮川一瞧，沖劉東風(fēng)使了個眼色，劉東風(fēng)秒懂，連忙起身，“我去找個垃圾桶過來，收拾一下瓜皮。”

而一旁正在給垃圾桶套塑料袋的成子一聽，手里一頓，也跟在劉東風(fēng)身后出了門。

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馮川這才說道，“行了，都這么多年了，回頭見了，也別嗆他，人家好歹也是旅長了，位高權(quán)重的?！?

李晉喬一撇嘴，“位高權(quán)重了不起？他還叫楊明山不？”

“昂?！?

“他只要叫楊明山，額就對他沒好臉色?！?

“不至于，這么多年還記著，他那時候也是迫不得已。就一個小連長，他就算能頂?shù)倪^團(tuán)里，還能頂?shù)倪^師里？”

“那他就該實(shí)事求是，公平公正。指標(biāo)不給我，行。給小偉，給老三，我都沒意見，憑什么給姓吳的，論軍事素養(yǎng)，論文化成績，哪樣能和人家比，就憑他有個烈士的爹？”

“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里，有個烈屬的名頭，什么時候都不能算公平。而且還是在那個年代里。你不比誰都清楚？”

一時間，李晉喬也不吭聲，在那運(yùn)氣。

李樂則擺出一付懵懂的表情，其實(shí)大腦cpU在高速運(yùn)轉(zhuǎn)，開始對照這些年從曾敏和老太太那里聽來的只言片語，努力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鏈。

沉默了好一會兒，馮川一拍李晉喬的大腿，嘆氣道，“其實(shí)你也是倒霉，要是那時候老爺子還沒被打倒，或許你也不至于到最后非得和他們爭這個名額?！?

“哎，提誰都行，別提我爸?！?

“為啥子？”

“后來我和我爸抱怨這事兒，你猜他咋說？”李晉喬沖著頭上一拱手，“他說，憑什么就得是你？要是他，他也得把名額給姓吳的?！?

“嘿嘿?！瘪T川一攤手，“那不就得了?！?

“說實(shí)話，帶了這么多年兵，我算是明白了，有時候，你條件太好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嗯?！?

“其實(shí)您現(xiàn)在不也挺好，我聽人家說，你現(xiàn)在快正處了吧。吳航現(xiàn)在不也就是個小科長？”

“喲，看不出來，你個濃眉大眼兒的，還和他有聯(lián)系？”李晉喬揶揄道。

“廢話么不是，再怎么說，也是一個鍋里攪馬勺好幾年，戰(zhàn)友聚會還是有的。倒是你，小偉說幾次找你，都忙，忙，忙個錘子噻，就是心里有疙瘩?！?

李晉喬臉一耷拉，“我是真忙啊，李樂，給你馮哥說，我多少年沒回家過春節(jié)了？”

繼《我姥爺?shù)闹虚g三十年》劇本之后，還在勾勒恩怨情仇，導(dǎo)語就叫，“你最親近的展現(xiàn)給你的，其實(shí)只是他人生的一個封面，一個扉頁，甚至一小段簡介?！保麨椤段腋赣H的前三十年》的另一部劇本的李樂，聽到招呼，趕緊回過神，“十來回了吧，就不清了?！?

“聽見沒？”

“嗯，鐵路有春運(yùn)，有暑運(yùn)，別人放假你們最......哎，不對，”馮川反應(yīng)過來，“嘿，格老子滴，你個哈兒剛說誰是馮哥呢？”

“瞧你小氣樣，額都不計較，咱倆誰是誰叔有撒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

“咋？你想咋？”

“練練？”

“噫~~~~~手下敗將，讓你一只手?！?

“今時不同往日！”

“咋？回了趟峨眉山，找你猴師傅學(xué)藝去了？”

“呸！”

“呸呸！”

“......”

聽著兩個大男人在那互噴口水，李樂嘆口氣，丟人。

其實(shí)參考著其他信息，李樂已經(jīng)把故事梗概弄明白了。

老李去了部隊(duì)，練的還行，有提干指標(biāo)，不過因?yàn)閯e人是烈屬，就被刷了下來，心里一直有疙瘩，對連長沒能公平處理有意見，后來一氣之下，申請去了后勤豬場修身養(yǎng)性，最后到日子了，就退伍回了家。

估計要不是李樂搞出這檔子事，李晉喬估計很難主動和馮川聯(lián)系上。

不過，戰(zhàn)友么，一起扛過槍的關(guān)系，哪怕幾十年不見，再見之后，還是嬉笑怒罵，一點(diǎn)也不生分。

李晉喬和馮川打完嘴仗，擦擦臉上的口水，“聽說你家是個女娃？”

“說誰呢，說誰呢，我的也是兒子好不?！瘪T川眉毛一挑。

“喲~~~，在哪上大學(xué)??？多高啊，帥不？像你可就完了。不過也不一定，你家婆姨長得俊不？哎，額這有李樂他媽的照片，給你瞅瞅？”

李樂腳指頭一扣床單，來了，終于來了，這才是老李的本性，就一個字，算了，算了，子不言父，子不言父。

被子一拉，蓋頭，躺尸。

終于等到那個叫楊明山的旅長過來，還跟著縣長林葉楚和李樂今天才知道叫宋春來的宋局長。

兩杠四星，李樂想了想，這是自己見過星最多的軍官了吧。

個頭不高，還有些瘦，透著股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