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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子挺直了身板：“給祖師爺用的東西，我敢用不干凈的嗎？”

他身板很快又松弛下去，目光亂飄，滿是心虛的小聲嘟囔：“只是拿你身子跟人換來的而已?！?

“你說什么？”

裴元始沒太聽清，皺著眉，直覺不像是什么好話。

“錢是拿你身子換來的。”凌霄子哼哼唧唧的，離人遠(yuǎn)了一些。

裴元始眉頭皺的更緊了：“拿什么換來的？”

他一把將人扯了回來：“你躲那么遠(yuǎn)做什么？”

凌霄子蒼蠅搓手，扭扭捏捏的小聲嘟囔：“昨兒遇見一位善信，捐了一大筆香火錢，為師粗略一算，修繕道觀，為祖師爺重鍍金身，綽綽有余，綽綽有余啊哈哈哈……”

他尬笑了幾聲，在裴元始目光的壓力下，聲音更小了些：“只是，徒兒你也知曉的，世上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既是拿了人的錢財(cái)，就該為人消災(zāi)解難才是，你說對(duì)吧？”

“你到底答應(yīng)人什么了？”

裴元始瞇著眼，心里越發(fā)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凌霄子蒼蠅搓手，小小小聲道：“那位善信要你隨行陪伴侍奉……五年！只需要五年！”

他在裴元始拳頭砸過來的瞬間，側(cè)身跳開。

見人撲了個(gè)空，嘻嘻兩聲，十分欠揍：“沒打著！”

凌霄子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仔細(xì)算算，咱們也不虧不是？五年，只要你舍身五年，真誠(chéng)陪伴，山門是不是就有了？屋舍是不是也有了？祖師爺?shù)慕鹕硎遣皇且灿辛?？區(qū)區(qū)皮囊色相，你就不要看的那般重了嘛……”

“我殺了你！”

裴元始拿出銅錢劍了，毫不留情的下了狠手。

凌霄子左躲右閃，好生狼狽。

“你、你你你、你這個(gè)孽徒！你欺師滅祖啊你要！”

裴元始目光凌厲：“欺師滅祖也好過你賣徒求財(cái)！”

話音落，他手中的銅錢劍直奔凌霄子心口而去。

暗巷狹窄，凌霄子險(xiǎn)些躲閃不及，被劃破了衣襟。

他跳腳大怒：“你你你，你小心等會(huì)天雷劈你！”

裴元始仍沒停手的意思。

凌霄子左躲躲，右躲躲，累得都開始喘粗氣了。

“裴元始，你、你要不要這么狠心，我可是你師父，我又不是什么窮兇惡極之人，你、你居然拿對(duì)付惡鬼的那一套，對(duì)付我！”

眼看著更為凌厲的一招襲來，凌霄子急了。

“喂喂喂！你、你還真想要了我的老命?。　?

裴元始冷哼：“你都已經(jīng)把我賣了，還扯什么師徒之情！”

“干脆，今兒就恩斷義絕！”

“以后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他氣紅了眼睛，心里越想越委屈。

偏偏凌霄子還說：“不是，我那都答應(yīng)人家了，錢我都收了，花都花了，你要是不去，那就是咱們毀約?！?

“我可沒有錢賠?！绷柘鲎訕O小聲嘟囔。

裴元始眼通紅，狠狠地瞪著他：“所以你就把我給賣了?。俊?

“話不要說的那么難聽嘛，什么賣不賣的，倒好像我是做什么不正經(jīng)營(yíng)生的販子。”

凌霄子拿出契書來：“這叫抵押，抵押！”

“你瞧瞧，這上面都寫著呢，正規(guī)的。”

裴元始一眼都不想看那什么狗屁契書。

剛要撕爛了它，余光瞥見上面的名字，動(dòng)作停住，人有些懵。

“你——”

他指了指契書，又指了指自己，又驚又喜的，好一會(huì)兒都說不出來話。

凌霄子得意了，拽了拽打結(jié)的胡須，呲牙一樂：“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你就放心的去吧，咱們長(zhǎng)生觀，向來自由無拘，便是你要嫁人也好，入贅也罷，都是可以的。”

裴元始：……

感覺哪里不對(duì)勁兒。

不過——

低頭看著契書上的名字，他忍不住抬手按在上面，輕輕摩挲。

仿佛能從上面，感覺到那人的溫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