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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被關(guān)進(jìn)柴房的事情很快就在首輔府傳開了。

墨香居內(nèi)，陸懷瑾手中的狼毫落筆的手突然頓住，宣紙上拖出長長的墨痕。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木門被猛地踹開，刺骨的寒氣裹挾著一道挺拔身影沖了進(jìn)來。

“爹！你為何要將阿杳關(guān)進(jìn)柴房？”

陸初堯的玄色大氅上還沾著雪沫，雙眼通紅，活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獸。

他幾步跨到書案前，重重拍在鋪滿卷宗的桌面上，震得硯臺里的墨汁四濺。

陸懷瑾緩緩抬眸，目光掃過陸初堯失態(tài)的模樣。

他將狼毫狠狠插進(jìn)筆洗，冷笑道：“何時輪到你來質(zhì)問我？”

“阿杳的為人如何，你不會不知道？她連一只雞也不敢殺的，如何會殺人？

就因為那婆子說的什么棗泥糕，我已經(jīng)問過了，當(dāng)日慈安院里分食糕點的丫鬟婆子足有七人，唯有祖母病倒。

這栽贓手段拙劣至此，您怎會看不穿？”

陸懷瑾冷聲道：“有沒有做過，一查便知?！?

陸初堯嘶吼道：“我不信阿杳會做出這種事！爹！就因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你就把她關(guān)進(jìn)柴房？

若連您都能被這些腌臜手段蒙蔽，這滿府豺狼，誰還能護(hù)她周全？”

“放肆！”

陸懷瑾猛地起身，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陸初堯的衣領(lǐng)，“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豈容你胡鬧?！?

“我沒胡鬧，我用我的命擔(dān)保，阿杳沒做過！”

陸初堯毫不畏懼地迎上陸懷瑾的目光。

“初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初堯喉結(jié)滾動：“爹，在我心里，她很重要！我不能讓別人這樣冤枉她！也不能讓她受這種委屈！”

“冤枉她？”陸懷瑾眉毛一挑，看向陸初堯，“她受沒受委屈，也不是你該管的事?！?

“我是沒資格管她的事，爹，你若是不能給她安穩(wěn)，不如放她自由。我會照顧她！”

陸初堯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屋里空氣瞬間凝固。

陸懷瑾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騰起一層青白。

他松開手，目光灼灼看向陸初堯。

“好，好得很！”

他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帶著令人膽寒的怒意。

“陸初堯，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蘇杳是你的什么人？她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對她，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我聽人說，從她進(jìn)陸府的第一天起，過的是什么日子？被人算計、陷害，我原本都是不信的。我想著爹既然要護(hù)著她，定不會讓她受到這些傷害的。

可，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是我想錯了，她什么都沒做錯，為何要被關(guān)在柴房受苦！”

他的眼眶泛紅，“這些年，爹真的給過她庇護(hù)嗎？”

陸懷瑾緊抿著唇，下顎繃緊，看著陸初堯，卻一言不發(fā)。

“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心上人，你卻搶走她。”

陸懷瑾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幾乎掐進(jìn)掌心。

“滾！”陸懷瑾猛地轉(zhuǎn)身，背對著陸初堯，聲音冰冷如霜，“若再敢提此事，就給我滾出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