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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

蘇杳轉(zhuǎn)身捂住耳朵，心中泛起酸澀。

窗外的風(fēng)呼呼刮著，她忽然覺得渾身發(fā)冷。

沈青青躺在陸懷瑾的身后，盯著陸懷瑾寬厚的后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又松開。

良久，她不由自主地環(huán)抱住他的身軀。

她將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脊背，感受到男人微熱的體溫。

又將臉埋進他墨色的長發(fā)，貪婪地嗅著這陌生的氣息。

沈青青的笑容逐漸扭曲。

她知道陸懷瑾不愛自己，可那又如何？

如今她才是陸懷瑾的正妻。

那個會陪著他一生一世的女子，只能是她。

與陸懷瑾生同衾，死同穴的女子，也只會是她。

誰也別想把他從自己身邊搶走。

想到這些，她安心了。

沈青青靠著他的脊背，閉眼沉沉睡去。

……

今夜格外漫長。

陸懷瑾一夜都沒過來聽雨軒，蘇杳的心里難免有些失落。

春桃望著主子失魂落魄的模樣，終于忍不住開口：“姨娘，你難受嗎？”

蘇杳正在梳頭的手頓住，銅鏡里映出她眼下的青黑。

難受嗎？

或許吧。

胸腔里像堵著團浸透冷水的棉絮，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這種感覺很怪，她說不上來。

可她向來驕傲，此刻還是強硬著搖頭。

“大人在主母那里過夜，本就是應(yīng)該的?！?

“姨娘又說假話，總是如此口是心非。”

春桃知道自家主子在硬撐，嘆了口氣，上前抱住她，“整晚上您翻來覆去沒合眼，何苦還要撐著……”

主仆二人沒話幾句，就被梧桐苑的人來傳話。

梧桐苑的丫鬟道：“夫人說了，蘇姨娘該去請安了?！?

蘇杳將自己收拾地素面朝天，素白中衣裹著單薄的身子，就連銀簪子都沒帶。

春桃攥著件藕荷色外衫給她披上，“姨娘，您連支簪子都不戴，夫人怕是又要挑刺?！?

蘇杳望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妝臺：“我想著越是樸素越好的，你知道的……我只想平平安安……”

“姨娘這般素凈，倒顯得有些刻意了。”春桃提醒道。

春桃拿起一旁一支看似普通的玉簪，插在蘇杳的發(fā)髻中。

“姑娘不妨帶這支，露個翠色，既不張揚，又透著體面?！?

蘇杳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那抹若有似無的翠色襯得臉色沒那么蒼白，卻也不至于招來嫉恨。

他瞧著自己這下裝扮沒問題了，她才前往梧桐苑給沈青青請安。

蘇杳去的時候，看到了屏風(fēng)后的陸懷瑾，丫鬟正伺候他更衣。

沈青青半倚在榻上，青絲凌亂，衣衫不整，嘴角微微上揚。

片刻，她慢悠悠道上一句：“妹妹今日過來挺早的?！?

那笑容里藏著挑釁，也帶著得意。

陸懷瑾從屏風(fēng)后走出，看到蘇杳的瞬間，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