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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對她太好了。

一路上，謝云章只有這一個念頭。

在瓊州找到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另嫁的時候，就不該心軟，就該狠狠磋磨她。

把那個男人捆上，在那間寢屋里，當(dāng)著人面狠狠占有她。

叫她哭叫她鬧，也弄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好過眼下，他頂著皇命不遵，大張旗鼓地跑了五個州，陪她貓捉老鼠似的一躲一尋。

怒上心頭，揚(yáng)手又是一鞭。

“啊！”聞蟬呼痛。

馬走得不快，只是她身子打橫，面朝下，柔軟的小腹同肋骨一起掛在馬鞍上，硌得她腹角生疼。

她死死抓著馬轡和男人衣角，生怕一不留神就掉下去。

謝云章不驅(qū)馬，鞭繩專用來抽她。

馬兒感受到她的顫抖，聽見她驚叫，便會繼續(xù)往前走。

不算太疼，但屈辱得要命。

等到體力回復(fù)些許時，聞蟬抱住馬首，欲圖撐著身子跨坐起來。

男人卻立刻察覺，一雙大手將她狠狠摁下。

肩頭磕到馬鞍，按她的人卻仍舊一言不發(fā)。

“公子，公子……”

她想求人，可男人不給她開口的機(jī)會，掙扎要打，喚他亦要打。

唯獨(dú)哭不用，她哭起來嗚嗚咽咽，像什么無助的幼獸，可憐極了。

也悅耳極了。

這么多日，謝云章憋著一口氣，得聽她哭才能稍緩愁悶。

慢慢的，聞蟬哭不動了。

眼前街景熟悉，分明已經(jīng)走過一遍。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男人壓根沒打算帶她回去，此刻她像一個被游街的死囚，忍著屈辱，被橫在馬背上游行。

已近春分，東方吐白愈早。

聞蟬見到的第一個“觀刑者”，是一個起早支攤的老嫗。

那時她半個身子從馬背上吊下來，細(xì)頸艱難仰起，與那婆婆詫異的目光撞個正著。

“嗚嗚……”

已經(jīng)淌干淚的人，受到新的刺激，埋下頭又嗡嗡哭起來。

哪怕要挨打，她還是含混不清地求：“公子帶我回去吧，求求公子……”

她在馬背上犯過迷糊打過盹，男人卻實實在在一夜未闔眼，此刻眼下鴉青，下頜冒青茬，也早已和從容不沾邊。

玄鐵制的鞭首抵住她脊背，他嗓音沉得異樣。

“這也是你自己說的?！?

聞蟬苦挨一夜，肋骨酸疼，臀后熱燙酥癢，腦袋早已轉(zhuǎn)不動。

只想著回去，別叫人看見自己，至于回去后會怎樣，已經(jīng)無力深想。

手臂處一緊，她虛軟的身子被拽起來，終于如愿跨坐到馬背上。

她是面朝男子，環(huán)住人緊實的腰腹，便把臉埋入他懷中。

天越來越亮，駿馬疾行極為顛簸，她只能不斷收緊臂彎，和男人牢牢貼在一起，身體難免碰撞摩擦。

回到客棧門前時，她臉熱得要滴血。

“大人！……娘子？”

石青亦帶人等了一夜，窺見謝云章懷里那抹纖細(xì)的身影，哪怕身著男裝，他也立刻認(rèn)出來了。

謝云章抱著人下馬，囑咐：“就在此休整一日?！?

“是！”

聞蟬得到了短暫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