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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睡時(shí)做什么,他是一無所知的。
顏芙凝半垂了腦袋扒飯。
除非她與某人都中了邪,才會(huì)摟著睡。
傅辭翊忽然后悔幫某女擦臉了。
然,指腹上仿若還留著她肌膚的滑膩之感。
教他捏著筷子的手不自知地攥緊,指尖的觸感怎么都揮之不去。
上好的美玉,滑柔的綢緞都及不上此般觸感。
心底涌起莫名煩躁,定是她今日對(duì)他笑了太多次,還用飴糖喂他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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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人在傅府用了晚飯才回。
終于攀上當(dāng)縣丞的親眷,胡家人的腰桿都直了不少。
回鄉(xiāng)下坐的還是傅家的馬車,到村里時(shí),胡家人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
奈何到家時(shí),已經(jīng)深夜,左鄰右舍早都熄燈安睡。
他們即便想要炫耀,也無處可說。
次日清早,胡家人起了個(gè)大早。
他們先將昨日在縣丞家里吃了兩餐的消息,告訴了左鄰右舍。
嫌受到的恭維不夠多,胡大海與傅氏去了村中大樹底下。
這棵大樹,要兩人才能環(huán)抱。
村里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時(shí)常在樹底下閑話家常。
樹旁不遠(yuǎn)處,有口井。井水冬暖夏涼,每日都有不少村民前來打水。
是以,此地就像是村里的消息集散地。
聽了胡大海夫妻的吹噓,果然有人恭維道:“有縣丞這個(gè)舅伯父在,你家阿靜定能找個(gè)好相公?!?
這時(shí),胡阿靜來打井水。
聽到夸她的話,她面上得意:“那是,那種無父無母的孤女都能找到好相公,我怎么不能了?”
很快有年輕女子問她:“無父無母的孤女,誰啊?”
“還能是誰?就是傅婉娘那個(gè)兒媳,據(jù)說她是嚴(yán)家養(yǎng)女。嘖嘖嘖,身份一下子從嬌小姐摔下來了?!?
胡阿靜將水桶緩緩放入井中,而后提溜上來。
聽到了不得的消息,年輕女子湊近胡阿靜,道:“怪不得我看她穿的衣裳不凡,原來是這個(gè)緣故。”
胡阿靜側(cè)頭:“梅香,你見過她?”
這個(gè)叫梅香的年輕女子扭了扭身子,哼道:“可不?在趕車?yán)畹呐\嚿?,她老擠著我,煩死了。”
說話間,梅香湊近胡阿靜,附耳道:“她那相公可真俊?!?
一聽這話,胡阿靜剜了梅香一眼:“你可是有相公的人!”
“我只是說說。”梅香笑。
就這時(shí),胡阿靜的娘錢氏過來。
她走到胡大海與傅氏跟前,喚了聲:“爹娘,家里有人來鬧事,你們快回吧。”說話間,拎起胡阿靜剛打上來的井水,“阿靜,你也回家?!?
一時(shí)間,胡家人都走開了,村民們面面相覷。
等他們回到家時(shí),胡興旺正梗著脖子說:“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傅辭翊緩緩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擺,并不言語。
顏芙凝則環(huán)視著周圍,胡家屋門口堆著不少柴禾,柴禾邊上有幾顆很小的平菇。
顯然是還沒長(zhǎng)大就被摘了。
原來深山里的平菇是被胡家人摘了去。
里正看到胡大?;貋?,道:“胡老爹,傅家這對(duì)小夫妻說你家種了他們家的田地,該還了。”
胡大海涼涼一笑:“胡說,我家怎么可能種他們家的地?”
里正搖了搖頭:“胡老爹,他們有田契?!?
“田契,田契在哪?”胡大海粗聲粗氣道,“我怎么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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