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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瘋了嗎？

虞世清轉(zhuǎn)頭看她一眼，眼眸微沉，似又有幾分著急。

一眼后，他又欲蓋彌彰似的轉(zhuǎn)頭回去。

蘇青珞：“……”

皇帝：“果真如此？”

虞世清抿唇，面色有恰到好處的尷尬：“此事涉及隱私，臣本不欲公開，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說了?！?

“你怎么會跟她有了身孕？”

虞世清艱澀道：“臣先前在蘇姑娘的書畫齋幫過一陣子忙。”

皇帝：“什么時候的事？蘇姑娘可是剛跟陸衡之和離不久?！?

虞世清咬牙道：“是陸大人離京之后、和離之前的事?！?

——那蘇青珞豈非給陸衡之戴了綠帽子？

皇帝沉聲：“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虞世清聲音清冽：“臣不敢欺君。”

皇帝轉(zhuǎn)頭看向蘇青珞：“蘇氏，你來說。”

眾人目光頓時齊齊朝蘇青珞看去。

蘇青珞只能硬著頭皮道：“的確是……”

說不出口。

宋御忽然道：“啟稟陛下，夫人懷孕不過一個月出頭，那時陸大人已經(jīng)離京。算算日子，應(yīng)當是虞大人的子嗣?！?

皇帝：“此言當真？衛(wèi)良你來說?！?

衛(wèi)良心說他怎么覺得好像要比一個月多長一些。

但懷孕初期單憑脈象本就難以判斷，他先前又失了手，宋御診脈一向又比他精細些，若把這一點細小的疑慮說出來萬一說錯，又要再生事端。

衛(wèi)良想明白后很快道：“是，臣跟宋太醫(yī)結(jié)果相同?！?

皇帝愣了一下，片刻后竟忍不住大笑起來：“虞卿啊虞卿，你叫朕說你什么好……”

雖是責(zé)怪的話語，語氣卻帶著幾分開心。

而眾人此刻看蘇青珞帶著明晃晃的輕蔑與探究，顯然她已經(jīng)是眾人心目中水性楊花的女子了。

唯有虞世清看她的目光清明，那雙眼睛仿佛在說“信我”。

信與不信，她也沒有旁的選擇了。

*

宴會結(jié)束后，虞世清來到了蘇青珞旁邊。

雖然萬分不愿意，蘇青珞也只能由他，怕露出馬腳。

他只是看著她，什么話都沒說。

這時有個小太監(jiān)跑過來道：“虞大人、蘇姑娘，陛下看夜色已深，特意叫你們在宮里歇一晚。還請二位隨奴才來。”

蘇青珞臉色微微一白，這個時候卻也不敢說出拒絕的話。

好在外頭光線晦暗，小太監(jiān)并未看出什么異常。

虞世清平聲道：“多謝公公，還請公公前面帶路?！?

小太監(jiān)在前頭帶路，兩人在后頭走。

虞世清轉(zhuǎn)頭看向蘇青珞，道：“你是不是怪我將這件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但我總不能放著你和孩子不管?！?

“……”

蘇青珞沒說話。

他又道：“別怕，有我在?！?

這是暗示他不會對她做什么。

蘇青落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道：“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她停頓片刻，“罷了，走吧。”

如今也沒有什么掙扎的余地。

宮里應(yīng)該有謝廷玉的人，謝廷玉既然承諾了陸衡之會護住她，相信她真的有事，他不會不管。

她跟虞世清被帶到宮內(nèi)的一個偏殿，進院子后，太監(jiān)宮女的目光都牢牢鎖在他們身上。

蘇青珞低著頭進了房間。

虞世清緩緩關(guān)上房門，關(guān)門前還特意囑咐門口的小太監(jiān)：“她懷孕后喜歡吃栗子糕，不知宮里的廚房能不能做？煩您幫忙問問?！?

他從袖中摸了一袋碎銀，放在了小太監(jiān)手里，小太監(jiān)立刻去了。

門口卻仍舊站著一排宮女太監(jiān)。

門“吱”地一聲被闔上。

*

皇帝坐在御書房內(nèi)，看了一眼邊關(guān)送來的捷報，嘴角微微泛出一絲冷笑。

暗衛(wèi)此時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