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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埃羅圖斯男爵是什么情況？

基于阿里奧伯特的描述，該男爵家族是波瓦蒂爾伯爵家族的支系。

這一代男爵名叫埃拉德，是埃羅圖斯城堡的擁有著，也是當(dāng)?shù)乇竞V修會的保護者。

論關(guān)系，埃拉德要叫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一聲表叔，他們間并沒有“表叔”的《輩分論》，于是兩者就是叔侄關(guān)系。換言之倘若波瓦蒂爾伯爵因五花八門的原因絕嗣，埃羅圖斯男爵就有一定資格繼承爵位。

只是伯納德的身體情況很好，其妻子也頗為爭氣得生下多名已經(jīng)成年或開始長胡須的男孩，家族怎么想都與絕嗣沒關(guān)系，恰恰是過多的男孩在未來如何安排他們成了一個問題。

留下長子，其他的都安排到修道院？此事對長子外的兒子們不公正。

分割伯爵領(lǐng)成立新的男爵領(lǐng)，看起來這是最公正的安排，卻有實實在在會在未來削弱家族實力。

但是，如果通過高度介入這場帝國內(nèi)戰(zhàn)，輔佐查理取得大勝，作為功臣而索要一些“帝國派”貴族的領(lǐng)地想想就是理所當(dāng)然，如此一來兒子們的封地問題迎刃而解。

因為伯納德的家族血統(tǒng)非常高貴，老伯爵愿意收留年輕的“禿頭”查理，歸根結(jié)底他們就是血脈親戚。

查理馬特有一個女兒名叫埃羅達，她嫁給了彼時的歐坦伯爵。查理馬特的兒子，就是那個“丕平獻土”的丕平，其孫子就是查理曼。

埃羅達為歐坦伯爵生下兩個兒子且都成年，一個繼承歐坦爵位，另一個名為紀(jì)堯姆，就被封為波瓦蒂爾伯爵。

這個波瓦蒂爾的紀(jì)堯姆又擁有多個兒子，其中一個就是繼任者伯納德，年齡最小的兒子就被封為埃羅圖斯男爵。

該男爵領(lǐng)是突然出現(xiàn)的！它建設(shè)初衷，一來是老父親解決孩子們的爵位問題，二來新設(shè)男爵領(lǐng)可拱衛(wèi)波瓦蒂爾的安全。

所謂“埃羅圖斯”，就是紀(jì)念家族的老祖母、查理馬特的女兒埃羅達，加以羅馬式的“us”后綴，以彰顯家族的高貴。畢竟查理曼已經(jīng)獲得了“羅馬皇帝”頭銜，皇親國戚們也愿意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標(biāo)榜自己的高貴。

尤其是這一代的男爵，他的名字分明有意致敬他的祖奶奶。

以輩分論之，“禿頭”查理是波瓦蒂爾伯爵伯納德的表外甥，埃羅圖斯男爵是其表侄。

伯納德自視甚高，完全以長輩的身份面對查理，卻不會真的打壓這位表外甥。

在西歐的語境下，外甥等于侄子，是表是里也無所謂，統(tǒng)統(tǒng)由一個詞來描述這種叔侄關(guān)系。

如此，一座被修復(fù)的羅馬時代軍營，以貴族城堡的樣貌重新出現(xiàn)，它就是沙泰勒羅，所謂“埃羅圖斯城堡”，唯有順利通過該男爵領(lǐng)，軍隊才能抵達波瓦蒂爾。

……

石室被烘烤得非常暖和，阿里奧伯特的隨從們都被雷格拉夫安排了溫暖營區(qū)，這些來自南方的使者們的身份完全成了貴客。他也注意到，自己離開的時間里，那些前些日子因誤會沖突受傷的士兵，除了傷勢惡化實在沒法拯救而死去者，居然有六名騎兵傷勢不但穩(wěn)定下來，他們的身體正快速恢復(fù)。

仿佛是本地教士的祝福與提供的圣油起了效果，阿里奧伯特確信如此奇跡其實就是雷格拉夫正確的治療方案——諾曼人居然對治療傷兵有奇妙手段！

他不能當(dāng)眾承認(rèn)這個，心底里可是對雷格拉夫充滿感激。

雷格拉夫說到做到，承諾的救助落實了，他估計那些傷兵再過一段日子即可再度上馬。因為他從舊封地帶著走的隨從已經(jīng)不多，跟著查理顛沛流離，能活到現(xiàn)在的都是精銳。

精銳士兵在陰溝里翻船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很慶幸仍有一些受傷士兵活了下來。

就在雪夜閑極無聊之際，阿里奧伯特介紹一番自己所知道的阿基坦地區(qū)的貴族們。

要讓雷格拉夫理清這群貴族間的關(guān)系并非難事，不僅僅在于年輕人足夠聰慧，還在于羅斯王國對比法蘭克加洛林王朝，雙方的貴族體系的共性實在是多！

既然阿里奧伯特介紹一番，雷格拉夫心情大好，干脆也當(dāng)著這個上年紀(jì)的朋友描述一番羅斯王國的貴族們，順便通過贊揚父王的偉大來證明自己前途無量。

羅斯有一位老國王，老國王唯有一個兒子在世，那就是年僅二十三歲的留里克大王！而且老國王依舊在世，只是將大權(quán)讓渡給唯一的兒子了。老人家自己在一塊豐饒之地，為萬千民眾喜愛著頤養(yǎng)天年。

雷格拉夫就是如此描述，阿里奧伯特?zé)o法理解，卻也不敢有任何非議。這算是“共治皇帝”模式？就好比洛泰爾曾與“虔誠者”路易共存了三年時間。

但聽雷格拉夫描述，羅斯老國王奧托見兒子終于羽翼豐滿，高高興興交出一切權(quán)力，然后被孫輩圍著快樂生活。

羅斯王居然一度擁有十八位妻子！其中一位就是麥西亞公主。

雷格拉夫并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母親其實是被父親霸占，相關(guān)情況他語焉不詳，隨口描述一番糊弄過去，罷了就重點提及自己的弟弟妹妹們。

羅斯王國未來的最高祭司是大妹，這相當(dāng)于羅馬教宗，羅斯境內(nèi)有很多神廟，神廟祭司都是女性。

羅斯境內(nèi)已經(jīng)有大量的、實力不一的公爵國和伯爵國，名為博雅爾的貴族對標(biāo)法蘭克體系的男爵，其數(shù)量更多。

女人也可以成為公爵嗎？

在羅斯它就是現(xiàn)實，雷格拉夫自豪得提及自己的姑姑是一位女公爵，表弟卡爾就是該公國的下一代公爵。

無聊的雪夜聊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甚好甚好，就是阿里奧伯特聽得心驚肉跳。

老家伙雖為小貴族，他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現(xiàn)在聽聽雷格拉夫提及羅斯貴族的事情，總覺得這小子像是拿著法蘭克貴族這一套瞎編胡謅。

可再好好想想，雷格拉夫說得天花亂墜，又有布魯諾在一邊拿著其薩克森公國貴族那一套附和，這對兄弟所言所語應(yīng)該不是胡說。

阿里奧伯特只恨自己不能公開得以紙幣記錄，只要洗耳恭聽，以衰朽的腦袋好好記下來。

因為老家伙的三觀的確被顛覆了。

諾曼人當(dāng)然有貴族，無外乎一個大酋長帶著一群小酋長，罷了是酋長帶著一群戰(zhàn)士南下劫掠。

“如果查理曼在世，豈有你們作亂的機會。”

他最初于雷格拉夫見面，見得一眾奇怪的金發(fā)戰(zhàn)士游蕩自如，心中對諾曼人的鄙夷被激發(fā)。

現(xiàn)在這種鄙夷徹底消失。

原來羅斯王國已經(jīng)是很復(fù)雜的存在，似乎處處都在以法蘭克做參考，可惜這群家伙罕有皈依天主的。

也不能再武斷得斥責(zé)他們野蠻，瞅瞅現(xiàn)在的香農(nóng)地區(qū)，整個地域被雷格拉夫治理得井井有條，當(dāng)?shù)赜幸磺弑R男人居然心甘情愿給一個年輕的諾曼人賣命，一千名農(nóng)民士兵還破天荒得愿意在冬季行軍。

阿里奧伯特才不信“這是被魔鬼蠱惑”，因為他自己也為雷格拉夫的真誠與實實在在的互惠互利態(tài)度所打動。他可不會承認(rèn)“我也被魔鬼蠱惑”了。

因為雷格拉夫和他的諾曼戰(zhàn)士，有一個算一個，所有人的脖子處都掛著一副十字架，他們早已皈依天主。

就是因為聊得過于投機，阿里奧伯特一念之間萌生出極為奇妙的想法——雷格拉夫可能成為麥西亞的“仁慈王”，我可以做他的封臣。

只是這種過激的想法一閃而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