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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血酒丹心

什么是摩尼教？

胖子得意地解釋道：“嘿嘿，這我知道。摩尼教就是《倚天屠龍記》里面的明教，也叫襖教。這教派很早就有，發(fā)源于今天的阿富汗附近。大概北魏時期傳入中國，并得到官方的承認(rèn)，還建有寺廟祭祀。唐朝禁傳佛教的時候，襖教受到了牽連。南宋后就很少公開活動，只能在民間暗中傳播。他們崇拜火。在他們的教義里，火代表光明。所以他們的寺廟里都設(shè)有圣火壇。壇里的圣火，一年四季燃燒不熄。也因此被稱做拜火教?！?

猴子恍然大悟：“難怪我總覺得那地方神神秘秘的，原來是拜火教的總壇。”

老葉聽后點了點頭，“用摩尼教和白蓮教作為我們的情報網(wǎng)，確實可行。他們有組織、有信仰，敵視官府，抵抗外族，正是我們需要的盟友?！?

會議結(jié)束后，我推開殿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們愣住了。院子里站滿了保安隊員，黃虎被徐彪攙扶著站在最前面。見我們出來，他們齊刷刷地跪了一地，神情莊重。

我被這陣勢搞得有些懵，快步走到黃虎面前，皺眉問道：“黃虎，這是怎么回事？”

黃虎和徐彪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更加好奇了，語氣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糧餉起居尚有不適之處？”

黃虎和徐彪連忙搖頭，黃虎開口道：“眾位老爺待我等勝過父母！俺們?nèi)缃?，頓頓肥羊美酒，吃香喝辣，那到手的餉銀，更是勝衛(wèi)所十倍！閑暇，還帶俺們?nèi)ツ枪礄诼犌鷥?，領(lǐng)略一番快活。想當(dāng)初，俺在衛(wèi)所吃糠咽菜，這等美事何曾有過！”

我皺了皺眉，又問：“如此，你等莫不是想卸甲歸田，回鄉(xiāng)抱子弄孫、安享天倫是也？”

徐彪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老爺在上，俺老家那可是窮山惡水。家中老少皆走外處，好生闖蕩一番，掙個封妻蔭子、光宗耀祖。此時回去，又能做些甚？回去守那幾畝薄田，了此一生不成！”

我更加疑惑了，環(huán)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保安隊員，問道：“你等究竟意欲何為？痛快說個明白，莫要這般濡滯?！?

黃虎和徐彪對視一眼，齊聲喊道：“眾位老爺大恩大德，俺們眾兄弟愿一心侍奉左右。只盼眾位老爺開恩，將俺們收作家丁。定當(dāng)鞍前馬后，赴湯蹈火，絕無半句怨言！”其他隊員也跟著大喊：“請眾位老爺收為家丁！”

我聽得一頭霧水，撓了撓頭：“你等現(xiàn)已侍奉左右，緣何還要我收留你等？這前后所為之事，有何差別？莫非你等還有別樣計較？不妨明言！”

這時，站在一旁的姬老道走了過來，捋了捋胡須，笑著解釋道：“諸位賢孫胥，早先這些漢子，無非是鏢客，來去自由，銀貨兩訖。然家丁大不相同，需對主家竭盡忠心，同甘共，、禍福與共。此乃規(guī)矩，容不得絲毫差池?！?

胖子一聽，立刻明白了，湊到我耳邊低聲道：“明代的家丁就是私兵，好比唐朝的部曲，在明朝非常普遍。到了明朝末期，打仗時沖鋒陷陣的，全是主將的家丁。家丁的數(shù)量就代表著主家的實力。收了他們，才算有了自己的隊伍?！?

我皺了皺眉，悄悄問胖子：“這里面有沒有什么壞事？”

胖子想了想，低聲回答：“壞事就是燒錢。明朝家丁的餉銀，至少是衛(wèi)所的兩倍，這才有足夠的吸引力。要招能打的家丁，估計要四五倍的價錢。”

我聽完，心里松了一口氣。保安隊現(xiàn)在的薪水，在他們的強(qiáng)烈要求下都以實物發(fā)放——香煙、洗發(fā)水、香皂、錦緞、工藝品……這些在21世紀(jì)都論斤賣，不值錢。頂多每月多發(fā)幾百塊，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什么負(fù)擔(dān)。

想到這里，我拍了拍手，大聲宣布：“好！好！好！既然爾等有此忠心，我等豈能負(fù)了諸位！從今往后，同生共死，禍福與共！若有二心，休怪我等不講情面！”

黃虎和徐彪一聽，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帶著一干兄弟再次跪拜，齊聲高喊：“謝眾老爺成全！我等誓死效忠！”

就在這時，黃虎大手一揮，兩名隊員抬上一口大缸，然后將幾壇酒倒了進(jìn)去。黃虎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大聲說道：“眾位兄弟，今日便結(jié)為一家，生死與共！來，規(guī)矩行事！”

他說完，用匕首在拇指上劃了一刀，鮮血順著拇指滴進(jìn)了酒缸。其他隊員也亮出匕首，毫不猶豫地紛紛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