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國丈欣賞并支持秦王、秦王亦有大恩于你們母子，皇后可知？”

只身進(jìn)入皇后寢宮，素君看著空蕩蕩，僅有頭戴鳳冠、鞠衣著身之凌洛雨孤零零一人安坐于鳳榻之上，霎時怫然不悅。

“事到如今，皇上認(rèn)為這些對臣妾來說，還重要嗎？”凌洛雨一如既往的恭敬行禮，言辭卻比曾經(jīng)犀利了好多。

“皇后生性溫文爾雅，進(jìn)宮這么多年，幾近與世無爭，為何突然變得讓朕感到陌生？如果說國丈期許、秦王恩情，對你都不重要；那朕問你，還有什么是值得你在乎的？嗣兒？皇位？”凌洛雨判若兩人，素君不忍直視，唯有負(fù)手走到窗前，悠悠問道。

“臣妾心中在乎什么，皇上又何必明知故問？凌氏榮耀、皇后尊位、太子儲君、一國帝君……這些，臣妾從未有過一絲在意！臣妾心中渴望的，不過是皇上能用心看臣妾一眼……”凌洛雨走近素君，撫胸哭訴。

換作別人，或許沒資格說這些話，素君也不會相信?？蓪ψ约河们橹辽畹牧杪逵?，他非常明白：她句句泣血，也字字誅心！

只是，他今生注定要有負(fù)于她！

見其不語，方才還抱有一絲幻想之凌洛雨徹底絕望，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一般，閉眼后退著倒在鳳榻上。

回想一生，婚配素君之前，自幼喪母的她雖然不幸，但時任朝廷御史之父親——凌山，卻也不再續(xù)弦；職責(zé)以外的所有心思，凌山可謂都放在了凌洛雨身上，算是最大程度彌補(bǔ)了她打小即缺失之母愛。

因此，縱然凌山不乏嚴(yán)厲，但待字閨中的凌洛雨，顯然是幸福的。

可自從出嫁入宮，盡管素君對待所有妃嬪，皆是一視同仁——無喜無愛；但凌洛雨心中漸漸對他生出的情愫，卻開始逼著她，無可救藥地愛上了當(dāng)初那個不近女色之年輕帝君。

倘若就此一直持續(xù)下去，就算難免抱憾終身，可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素君、默默守著他，對凌洛雨而言，亦未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幸福。

可惜，素鏡的出現(xiàn)，竟讓她連這點(diǎn)微不足道之想法，也成了奢求。

雖說后來素君封她做了皇后、還令她成為了女人、更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但凌洛雨清楚，這恍如夢境的一切，不過是她深愛的男子，為了給別的女人鋪路而已……

事實(shí)如此，凌洛雨又是何其不幸！

“如果讓皇后愛上其他男子，你會嗎？”首次見她這樣，素君一時手足無措，沉默良久，才問出這么一句話。

“愛與不愛，無非落花與流水！皇上又何必再來褻瀆臣妾心中那份情意？”止住淚水，凌洛雨似有所悟。

“你對朕，就像朕對她，又何必執(zhí)著？”素君嘆息。

“皇上與秦王自詡千古君臣，為什么你就不能像他那樣，全力去愛每一個遇到的女子？”

凌洛雨大聲質(zhì)問，素君頓時語塞。

過了許久，她悻悻起身，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告知什么：

“都說我凌洛雨與世無爭，可女人一旦動了情，還能由得自己作主嗎？明明知道安可一不可能下毒、明明知道梁婉瑜與此事無關(guān)、明明知道調(diào)動不了蒼穹護(hù)衛(wèi)與巡防營將士一兵一卒，可臣妾還是盡己所能，為皇上做了一些事！就算天下人罵我癡傻、就算在天焱史書上遺臭萬年，臣妾也絕不后悔！”

“皇后……”

全神貫注聽完她的直白，素君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相識七年、立后四年，哪怕兩人也育有嫡長子——素嗣，可誠如凌洛雨所言，素君仿佛真的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這個結(jié)發(fā)妻子。

是她不美嗎？不，其身段姿容，比起皇甫纖心等“天下四美”，或有不足；但與素鏡相較，卻是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