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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首來臨,朝廷按照慣例休沐三天,文武百官都可以在家歡天喜地的過個團員年。
東方悅起床后吃過早飯,先到承恩殿給太子與太子妃請安,然后乘車離開東宮,前往位于勝業(yè)坊的娘家。
歲首這一天雖然不舉行朝議,但文武百官們都要進宮給圣人拜年,只不過時間自由,可以上午去也可以下午去,只要不是晚上去就行!
東方睿換了一身嶄新的紫袍,正要前往大明宮,就看到女兒的馬車駛進了院子。
東方睿除了東方悅這個女兒之外,還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
而且四個兒子之中已經(jīng)有三個娶妻成家,三個女兒全部嫁人,滿滿當當?shù)囊淮蠹易泳墼谝黄?,共賀佳節(jié)。
東方悅下了馬車與兄長、姐姐寒暄過后,招呼東方睿道:“女兒有話要對阿耶說。”
“好、好、好……”
東方睿看著女兒表情如此凝重,便招呼妻子跟隨自己一起前往書房。
東方睿是典型的妻管嚴,雖然官拜尚書,家大業(yè)大,但一直未敢納妾,七個兒女全部都是由馬夫人所生。
來到書房之后,東方睿壓低聲音問道:“悅兒莫非探聽到關于韋熏兒的消息了?”
東方悅點頭:“根據(jù)承恩殿的宮女所說,韋熏兒在一個月左右即將臨盆。”
東方睿聞言精神為之一振,撫須道:“果然不出為父所料,看來這韋熏兒在四月份就已經(jīng)珠胎暗結。
她這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纏著太子進宮,真是好手段!
怪不得悅兒在宮里被她吃的死死地,就連太子也對她百依百順?!?
馬夫人慎重的道:“消息可是準確?兩個小宮女不會是口無遮攔的亂說吧?”
東方悅道:“我嚇唬她們了,兩個人說的很肯定,說是太醫(yī)多次來到承恩殿為太子妃把脈,確定產(chǎn)期不會超過一個月?!?
“你可知道是哪個太醫(yī)?”東方睿追問。
東方悅想了想,回憶道:“女兒撞見過這個太醫(yī),大概六旬左右,胡須微白,瘦高個,耳朵特別大。”
東方睿想了想,捻著胡須道:“為父識得此人,因該是出身京兆杜氏的杜長遠,回頭為父再找人向他落實一下,免得消息有誤?!?
東方悅在娘家吃了午飯之后,乘坐馬車返回東宮,按照父親的要求繼續(xù)隱忍下去,說不定哪天韋熏兒就倒了臺,到那時候就有翻身的機會了。
東方睿則約了少府監(jiān)劉君雅、軍器監(jiān)宋鈞等七八個同僚,一起前往大明宮給圣人拜年。
大明宮的丹鳳門、建福門、望仙門三座宮門全都敞開,方便文武百官進宮賀歲。
只見身穿紫色、緋色、綠色官袍的大臣們進進出出,三五成群,一個個面帶笑容,互相賀歲。
李瑛移駕思政殿,在這里接受一撥又一撥官員的賀歲,一天下來說的嘴干舌燥,客套話都不想說了。
“臣等恭祝圣人龍體安康,江山永固!”
禮部尚書東方睿在前,劉君雅、宋鈞,以及兩外的幾個侍郎、少卿隨后,齊刷刷的作揖施禮,獻上賀詞。
“眾愛卿免禮!”
李瑛再次重復已經(jīng)說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話語,“咱們君臣同賀佳節(jié),愿我大唐早日太平,海晏河清?!?
東方睿等人在思政殿寒暄了片刻,便一起施禮告辭,因為又有京兆尹韋陟、工部侍郎韋堅、刑部尚書皇甫惟明等人組成的隊伍前來賀歲,他們也不能一直賴著不走。
“韋侍郎新年好啊!”
東方睿和韋堅擦肩而過,不動聲色的叉手寒暄,心中卻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將她的女兒給扳倒。
韋堅叉手還禮:“東方尚書過年好!”
隨后,兩撥人擦肩而過,東方睿等人離開思政殿,韋堅等人則進殿向圣人賀歲。
次日。
東方睿沒有親自出馬,而是派了心腹紀訓去向這個名叫杜長遠的太醫(yī)打探韋熏兒的情況。
紀訓則通過一個在太常寺?lián)沃鞅〉暮糜?,約杜長遠在豐樂坊共飲。
此人與杜長遠是親戚,杜長遠聞邀欣然前來赴約,新年剛過,正是走親訪友的時候,拒絕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在紀訓的旁敲側擊之下,終于可以確定韋熏兒的產(chǎn)期預計在正月底,絕不會出現(xiàn)差錯。
“不瞞紀郎中,老朽進宮為太子妃把脈,可不僅僅是受到了東宮的召喚,同時也是受了韋家所托。
不是我吹牛,韋尚書……哦,不,韋侍郎的幾個妻妾懷孕都是老朽上門把脈,產(chǎn)期幾乎都沒有誤差。”
紀訓大笑:“哈哈……杜太醫(yī)真是醫(yī)術精湛,改日去我的府上給小妾把把脈,她的月事遲遲未至,大概是有了身孕。”
醉眼朦朧的杜長遠絲毫沒有察覺到紀訓的意圖,連連答應,“好說,好說!”
酒筵散去,紀訓立刻來到東方睿府上稟報:“果然不出尚書所料,這韋氏的產(chǎn)期就在正月底。”
為了保護東方悅,東方睿并沒有把她牽扯進來,謊稱在國宴那天見到韋氏,自己看到她肚子如此規(guī)模,因此猜測孕期不對,所以才著手調查此事。
紀訓興奮的道:“太子妃去年六月初十嫁入東宮,即便自洞房之夜便懷了龍?zhí)?,最快也要到三月才能臨盆,這可是提前了將近兩個月啊……”
東方睿捻著胡須道:“由此可見,韋熏兒在四月份就已經(jīng)珠胎暗結,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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