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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要表白的當(dāng)下，他忽然有些愣神。

一個想法，如觸手可及的低語，在他耳邊縈繞。

我......真的是喜歡她嗎？

“貝宇昂，你就沒什么要說的？”

湯曉晴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迅速向他靠近。

她撩起如瀑般的長發(fā)，逼問著身前的青梅竹馬，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總不能是我太好看，你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吧？”

“湯曉晴，我好像有點猶豫......”他終于回應(yīng)，目光卻顯得有些躲閃。

貝宇昂難得迷茫。他似祈禱般注視著湯曉晴，盼望她能說出自己內(nèi)心渴望的回答。

湯曉晴先是一愣，然后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吧？我人都送到你面前了，你還好意思猶豫？”

“那，我應(yīng)該表白嗎？”

“當(dāng)然??！”

貝宇昂褪去平常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隱藏在心底的想法，仿佛看清了本心。

“我可能......沒那么想表白。”

“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面對湯曉晴的質(zhì)問，貝宇昂也無法準(zhǔn)確回答：“就是，我突然也搞不懂了。我大概需要點時間想明白......”

他似哀求般看向湯曉晴，似乎是想帶著她，一同回到兩人遇見彼此、共同成長，過度無數(shù)日夜的地方。

“湯曉晴，要不今天就算了。我們們回家吧？”

“我去你家，陪你看電影好不好？”

“你現(xiàn)在就給我表白！”

湯曉晴帶有怒意地叫停了他，“我們都準(zhǔn)備那么久了！你現(xiàn)在不表白還想什么時候表白？”

真的要嗎？

我怎么感覺，表白以后會后悔呢......

“那......我去了。”

于是，貝宇昂神色淡然，越過了湯曉晴，徑直走向了躲在路燈后方看熱鬧的左子瑤。

“學(xué)姐，我......”

貝宇昂稍有語頓，不自覺地回頭望向后方。他的雙眸有些失神，失焦地從湯曉晴錯愕的臉龐掠過，卻沒有停下表白的話語。

“學(xué)姐，我好像喜歡你？”

湯曉晴凝視著眼前發(fā)生的真實，頓時想明白了貝宇昂昨夜那奇怪的表現(xiàn)。

“我......真的應(yīng)該表白嗎？”

“當(dāng)然，畢竟你喜歡她啊！”

你喜歡的，怎么不是我啊......

“貝宇昂！”

在他扭頭的瞬間，湯曉晴揚起了手臂，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到了貝宇昂的臉上。

啪。

掌心與側(cè)臉碰撞的聲音，響徹了下坡的弧度。銀杏的葉片隨她的失落，墜入深淵。時間仿佛在此靜止，讓所有人、乃至夜風(fēng)都變得靜寂無聲。

“我們，大概沒法繼續(xù)當(dāng)朋友了?！?

湯曉晴凝視著貝宇昂那被她所打紅的臉頰，心中一陣苦澀，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她想伸出顫抖、發(fā)燙的指尖，去撫摸他臉上變得紅腫的印記，像從小到大那樣，安慰著自己喜歡的人。

可惜，這種權(quán)利也許再也不屬于她。

于是，她轉(zhuǎn)身離去。

其后，貝宇昂再也沒在寒假間見過湯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