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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倒不如讓清婉小姐留下。”

江燕婉一萬個(gè)不同意，可容媽說得在理，她沒法兒反駁，只能壓下心中不滿，擔(dān)憂地看著林清婉。

“清婉妹妹辛苦了?！?

林清婉輕笑，“若你想留下照顧母親，我成全你?！?

江燕婉瞳孔一震，她巴不得替代林清婉，可霜紅和府醫(yī)長(zhǎng)滿紅疹的手歷歷在目，她深吸兩口氣，到底不敢。

容媽屈膝行禮，“大小姐累了一日，先回去歇息吧。夫人若是醒了，奴婢讓人通知您?！?

說完她便請(qǐng)林清婉去內(nèi)間，“清婉小姐喝點(diǎn)茶水，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林清婉知道容媽是真的擔(dān)心自己，搖了搖頭，“眼下不覺得什么。”

外間只剩江燕婉和夏言，明明地龍燒得旺，可她覺得外頭冷風(fēng)嗖嗖往心口鉆。

夏言察覺她情緒不對(duì)，弱弱道，“小姐，奴婢扶您回去吃點(diǎn)東西吧?！?

江燕婉晶瑩的眸子藏不住怒氣，“你瞧見容媽方才的眼神了嗎？”

夏言不敢吭氣。

“到底是賤胚子，怎么她就沒被傳染？”

“小姐莫急，興許待會(huì)兒就發(fā)作了也說不定?！毕难詨褐曇舻?。

江燕婉咬牙，“那是最好?！?

她走出房間，忽然止步，“我不能走。母親還沒脫離危險(xiǎn)，我就在蘭園守著?！?

夏言提醒，“萬一被傳染就···”

江燕婉恨道，“那就在院子里等，讓人過來熏點(diǎn)艾。”

“小姐，待會(huì)兒天黑了院子里更冷，您的身子受不住?！?

江燕婉冷冷道，“受不住也不能走?！?

夏言只好讓人回華光院取了狐裘和湯婆子陪她在院子里等。

江燕婉起初不披狐裘，夏言勸，“等相爺回來，或者夫人醒了，您脫下來就成。不必真的委屈自己，凍壞了不是更讓林清婉有機(jī)可乘?！?

倒也是。

江燕婉從未受過饑寒之苦，饒是裹著厚厚的狐裘，湯婆子換了好幾次，依然覺得寒氣從腳底不斷鉆進(jìn)身子，她冷得打顫，眼睫毛都有了霜花。

林清婉抱著膝蓋坐在靠窗的軟塌上，手里捧著一杯冒熱氣的茶水，意興闌珊看著江燕婉在外頭度秒如年。

之前她被罰跪在院子里的滋味，江燕婉終于也體會(huì)到了。

但是還不夠。

她從懷里拿出一個(gè)手指大小的瓷瓶，混在去疹子的藥膏里當(dāng)著容媽的面一起給林氏涂抹。

“清婉小姐，您這藥···”

“只是普通的安神草藥，讓母親睡得踏實(shí)些，身體恢復(fù)更快。”

容媽看了眼外頭江燕婉的聲音，神色復(fù)雜。

江燕婉一等就是將近兩個(gè)時(shí)辰，雙腿都僵了。

“小姐，換熱水了?！毕难园褱抛舆f過去。

江燕婉挨了一下，僵硬著皺眉，“不知道把水燒熱些嗎？涼得這么快，哪里夠暖手。”

夏言愣了一下，“小姐，再、再燙就沒法兒抱了。”

原是江燕婉的手已經(jīng)凍得沒了感覺，連湯婆子的溫度都感受不到。

“母親···”江燕婉吸了吸鼻子，鼻尖都似乎結(jié)了冰，“還沒醒嗎？”

“沒有?！?

“小姐，要不奴婢送您回去暖和暖和···”

江燕婉動(dòng)搖了，她想念屋子里的地龍，想念熱茶熱湯，想念溫暖的水包裹自己全身，可是萬一母親待會(huì)就醒呢。

好在她猶豫不決時(shí)，下人來報(bào)，“相爺和少爺回來了！”